經過一天的休養,文清總算熬過了壯漢重重的一拳。回到公司,龍如月對他疼愛有佳,噓寒問暖,親自為他倒水,就連他工作份內的事,也要插手替他分擔一些。文清像是受到了皇帝般的待遇,沾沾自喜。高興之餘,他留意到一旁的張婷總擺出一副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樣子,尋思道:“婷姐到底怎麼了,昨晚遇見她,就覺得她有點不對勁,難道她是在吃自己的醋?”於是走到她麵前,問道:“婷姐,在想什麼呢?可否與咱們分享一下?”張婷表情神遊,道:“哦,沒什麼。”文清見她不願多說,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當天夜裏,花好月圓,張婷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線,顧不上女孩子該有的矜持,主動約文清到附近的公園裏共賞花月。美女盛邀,文清隨叫隨到。兩人肩並著肩,遊走在公園裏,異性相吸,難免會兩手相碰。每次相碰時,羞澀膽小的文清總是本能地將手避開,卻不知他這一舉動,辜負了一個恨嫁少女的心。張婷百般無奈,暗自埋怨道:“這傻瓜,牽一下我的手,也有這麼難為情嗎?”
兩人邊逛邊聊,逛累了就坐在公園的石凳上休息。張婷看著一對對情侶手牽著手在她麵前秀恩愛,羨慕不已,問道:“文清,你打算什麼時候找個女朋友談戀愛呀?”文清不假思索道:“什麼時候都想,隻是沒人看得上自己。”張婷暗示到了極點道:“你不錯呀,也許有,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兩人圍繞著談戀愛這個話題聊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知不覺,玉兔東升,天色晚矣,出來散心的人們也都陸陸續續回家去了,此時公園裏隻剩下文清和張婷。文清道:“婷姐,很晚了,咱們也該回家了。”張婷哪裏肯放過這次天賜良緣的好機會,環繞四周掃視了一遍,發現沒人之後,趁文清不備,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含情脈脈道:“文清,一個女孩子厚著臉皮主動約你出來,難道隻是單純地為了和你共賞這裏的一花一草?難道你就看不出什麼來嗎?”
張婷這一舉動,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文清聽後,受寵若驚,傻傻地看著她,喜憂參半。喜的是:他何曾不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和張婷這個大美人共結連理,白頭偕老;憂的是:他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想自己心愛的龍如月。張婷見他沒有任何表示,問道:“怎麼啦?難道你不喜歡我?”常言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送上門的美女,豈有放走她的道理,沒等張婷把話說完,文清就和她吻上了。
激情過後,張婷像隻溫順的小綿羊依偎在文清懷裏,嬌嗲嗲道:“文清,咱們結婚吧。”文清表情神遊,輕聲應道:“哦。”此時此刻,文清不知咋地,腦袋瓜不停地浮現出龍如月的畫麵來。
那一夜,文清失眠了。
次日下班後,張婷帶著文清來到醫院探望她病重的母親,此時的張媽媽正躺在病床上痛苦地哀叫著,坐在病床邊的張爸爸措手無策,心如刀割。張婷強忍住淚水,臉上掛出一絲勉強的笑容,那笑容看上去比哭還要痛苦,道:“媽,我帶男朋友來看你了,等你病好之後,咱們就結婚,你的女兒終於可以嫁出去了。”此時,張媽媽似乎忘記了疼痛,靜靜地看著他們。文清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看著病重的張媽媽,信勢旦旦對她說道:“阿姨,請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女兒,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張媽媽看著文清,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對眼前這個未來的女婿表示滿意。
事後,文清從張婷口裏得知,張媽媽是在他請假那天病倒的,世事無常,醫生診斷出她患有癌症,已是晚期,時日不多了。文清知道這個厄訊後,晴天霹厲,原來張婷是為了她病重的母親而整日魂不守舍,悶悶不樂;一心急著要把自己嫁出去,也是想在自己母親的有生之年,完成她最後的心願。事已至此,他也隻能遵從天命了。
很快文清和張婷的婚事便傳到了文父文母耳邊,老兩口歡天喜地,為他們擇了個良辰吉日,馬不停蹄張羅起他們的婚事來。這婚事猶如暴風雨來得猛烈,把他們的親朋好友都給震驚了。當龍如月得知自己最要好的兩個朋友,不久之後就要結為夫妻,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不知是喜還是愁。
眼看兩人的良辰吉日一天天逼近,文清的心情波瀾起伏,腦子總是不聽使喚,胡思亂想,腦漿幾乎要把他的腦袋撐暴,易常難受。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婚前恐懼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