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搶乾坤袋!搶回來老規矩七三分!趕緊滾!”

“……是。”

另一邊,蒼蕪出了藥鋪,便不緊不慢地沿街逛了起來,先是在小攤上買了個帷帽,又去成衣鋪,買了幾身衣裳。

然後似乎是逛累了,準備抄近道回酒樓,就拐進了一個巷子裏。

跟在她身後的五個黑衣人見狀,互相對視一眼,立馬跟上!

誰曾想,蒼蕪卻突然狂奔起來。

“不好!被發現了!”

“直接動手!”

那抹顯眼的白色,消失在巷子拐角。

等他們追過去時,漆黑的巷子裏卻空空如也。

“人呢!”

“該死!明明看見跑進了這裏!”

巷子裏很安靜,他們每說一句話,都帶起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回音。

“怎、怎麼有點詭異。”

“別瞎想了,快四周找找吧,空手回去挨罵不說,還得罰月例!”

“對對!快找找!她一個築基,這麼一會兒跑不遠的!”

“她為何要跑?”

一道含笑的女聲問。

“不跑難道等著被搶嗎?”

等等!他們就五個大漢!哪來的女聲?

兀地抬頭一望,那女子戴著帷帽,姿態慵懶地坐在牆頭,一腿屈著,一腿自然垂下。

雪白的裙擺在月色下,泛著一層柔光,夜風一吹,那光便流動起來。

美不勝收。

如果這個人不是蒼蕪,他們大約會有心情欣賞的。

“淦!敢耍老子!”

領頭的黑衣人率先反應過來,上前就要將人一把拖下!

區區築基而已,怎麼敢……

然而,就在他即將碰到她腳踝的瞬間,粘稠的黑色霧氣流淌開來。

“什麼鬼東西!?”

手剛被霧氣纏上,便動彈不得了。

任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不過短短幾息的功夫,那黑霧已經順著他的手臂攀上軀幹,森冷、濕涼的觸感,從每一個毛孔中滲入,如鬼壓床般,帶起瞬息如年的綿長恐懼。

無法掙脫,不容反抗。

“邪性得很!一起上!”

其他黑衣人終於反應過來,一齊朝蒼蕪攻去!

她揚唇,黑霧便霎時狂躁起來,再不複方才溫和。

“去。”

不過一刹,慘叫聲撕裂夜空。

“啊啊啊!!!”

四人齊飛出去,狠狠撞到牆上!

似有千萬根長釘穿透他們的四肢百骸,將他們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牢牢楔在那裏!

武器叮當亂落了一地!

絕望,恐懼,悔不當初。

他們不過一幫散修,為了這點窩囊費,真的值得把命搭進去嗎?

蒼蕪從牆上躍下,落地時如輕巧的貓,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從一開始的囂張跋扈,到現在,連聲音都哆嗦了。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哈?”

蒼蕪停住腳步,似乎很困惑。

“你們還不明白嗎?我在……”

“黑吃黑啊。”

沒錯,黑吃黑。

那掌櫃的都富得流油了,身邊的打手,想必也撈了不少。

十五萬?那是她拿靈草換的。

搶來的,才是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