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以前殺了那麼多人,現在連同門師弟也要殺嗎?”
“住嘴!你個蠢貨!”
莊主大罵出聲,試圖製止他不斷出口的作死之言,但還是太遲了。
止殺掌心暗紅色光大盛!
“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撕心裂肺,他拚命捶打鉗製住他脖子的那隻大手,想要迫使他放開,可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他的一切抗爭都顯得尤其可笑。
“救、救命……”
似曾相識的疼痛狂風驟雨般襲來,滿身靈力如泄洪般迅速流失!他感覺到自己三年前愈合的經脈,又再次寸寸斷開!
漸漸的,他的掙紮停止了,如一攤爛肉般被丟在地上。
“止殺!你、你怎麼敢……”
“剛才我動手的時候不攔,現在才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是不是太令人作嘔了?”
止殺身高八尺有餘(193),整個人偉岸硬朗,隻站在那兒,就已經壓迫感本身。
尤其是,當他眼中,不再為他們而產生一絲一毫的溫度時。
“別這樣看著我,我是什麼貨色,你們不是早就清楚嗎?”
天生兵獸,上古金戈。
自誕生,便注定成為利刃。
不辨正邪,不分善惡。
殺伐,隻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
無法變更,無可休止。
“如你們所言,我這人就是心胸狹窄睚眥必報!那麼你們,劍宗朝你們招招手,你們所有人,便迫不及待合起夥來以慶功宴的名義,在我酒裏下藥,將我迷暈。”
“七顆縛靈釘,你們親手一顆一顆、一寸一寸,釘進我身上七處要穴。將我變作力不能支的廢人,獻給劍宗!”
“哪怕你們知道劍宗指名道姓要我,不是為了泄憤,而是要——”
“抽骨挖髓,鍛器造兵!”
上古金戈獸的獸骨為煉兵聖物,用其鍛出的武器,一誕生,便是淩駕於所有可定義品階之上的——混沌級神兵。
隻要與神兵足夠契合,甚至可以斬開空間,去到一切想去的地方。
但取獸骨,需在其存活且意識清醒時抽取。
鍛出的神兵,便無可避免地融合著極重的凶煞之氣。
心誌不堅者,易被反噬。
饒是如此,還是有無數人趨之若鶩。
“你們如此待我,不妨猜猜,我會如何報複?”
話音未落,他眼底驟然閃過銳氣,手中青龍戟毫無征兆地一把擲出!
戟刃擦著莊主的臉劃過,深深插進他身後的牆裏!發出錚錚低吟!
牆上高懸的牌匾斷開,摔落在地。
仁心仁義四個大字,碎成若幹片,連拚合的餘地都沒有了。
莊主脫力般猛然跌坐在地。
剛剛那一瞬間,他以為止殺真的要殺他!
他氣狠了,指著他手指不停顫抖:
“你……你……你竟作出如此欺師滅祖之舉!早、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該帶你回來!”
剛說完他就後悔了。
因為他看見止殺臉上漸漸褪去了所有情緒,憤怒、譏諷、連同所有愛憎,都歸於平靜。
這代表,扶蘇山莊與止殺之間——
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