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蒼蕪還試圖垂死掙紮一下。

“沒什麼可是的!你這樣的修為,又是孤身一人,在秘境中如何能自保?就算躲過了那夥賊人,也還有危險的妖獸,還有其他居心叵測之輩。你還是老實待在我們身邊為好。”

“……好吧。”

蒼蕪妥協了。

“那就,先謝過三位。”

“不客氣。”

藍袍青年笑了笑,收回橫在蒼蕪麵前的手,抱拳:

“在下刀宗,許青遠。”

“刀宗,林熙禾!”

“刀宗,元澤!”

蒼蕪輕笑,回禮。

“南柯穀,浮光。”

南柯是夢。

水上浮光,亦是虛無幻影。

“浮光?這個名字好襯你!”

林熙禾可愛的娃娃臉上寫滿驚歎。

“不過南柯穀是最近新立的宗門嗎,好像沒聽過?”

“小門小派而已。”

蒼蕪嘴角噙著笑,柔聲解釋。

“好啦,不用笑也沒關係。”

林熙禾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道。

才經曆了那樣悲慘的事情。

樹影裁碎的光暈下,她的臉白得幾乎透明。

卻仍舊溫柔地笑著。

笑得她心疼。

蒼蕪微愣,隨即莞爾。

“我沒事的,不必擔心我。”

真的沒事。

她臉色不好是因為身體裏煩人的毒,以及不久前過度驅使黑霧而已。

“好了,這裏的血腥氣會引來妖獸。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許青遠打斷她們。

傷心地不如遠離,傷心事不如不提。

“奧對對,咱們先離開這裏!”

林熙禾反應過來,連忙應聲。

於是一行四人朝著秘境深處走去。

一路上,林熙禾為了轉移蒼蕪的注意力,拉著她東聊西侃,能說的不能說的什麼都在說。

短短幾炷香的時間,蒼蕪已經將三人以及他們宗門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

首先,刀宗雖沒在四大宗門內,但天不怕地不怕,渾身上下骨頭最硬,就算是天王老子想生啃下他們,也得紮得唇穿舌爛。

再就是他們和劍宗的恩怨。

這是祖輩傳下來的相看兩相厭了。

刀修覺得劍修太裝,虛偽。

劍修覺得刀宗太莽,無腦。

遂一直到今天,他們兩邊也還是遇上必掐架。

哪怕劍宗已經是四宗之首了。

除此之外,便是關於他們三個的各種糗事。

許青遠當年參加宗門大選時,是那批弟子的第三名,但因為性情沉穩,被宗主看中,破格收入門下。

畢竟他們刀修,都是出了名的毛躁莽撞,還個頂個地好戰。有出個沉穩的,那可真是燒高香了。

但誰曾想,他雖看似沉穩,其實最容易情緒上頭,且一旦上頭完全不考慮後果。

好在這個情緒上頭,隻針對某個特定條件。

壞在這個特定條件,尤其容易被觸發。

至於具體是什麼特定條件,林熙禾卻神神秘秘地賣起了關子,隻說她很快就會親眼看到的。

元澤呢,那心腸是又熱又軟,獨自出門曆練時,總是容易被騙。但隻要打起架來,整個人麵相都變了,一手九環大刀,簡直駭人聽聞,同階內,從無敵手。

至於林熙禾,她隻說自己冰雪聰明善良可愛,宗門內大家都願意跟她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