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變化。
三個變成獸人,更不愛在部落待了,卓岩跟卓樂說不能跑太遠,遇到危險獵物就回來,三隻還是很有分寸的,卓不黑是最爽的,天天挑著三個人輪流坐。
卓岩:……六。
今年集市,照舊是獅人最先到,阿萊已經是大姑娘了,到了之後,高興的要找卓樂和泰格——對於卓康,她變成了人形後,卓康還是獸形,阿萊不知不覺和卓樂幾人玩的更好了。
也因為卓康每次都和暴雪玩在一起。
“你變成獸人了!”阿萊很是興奮,拉著卓樂的手,“什麼時候的事情?”
卓樂:“前不久,你要坐我背上嗎?我帶你溜達一圈。”
“好啊好啊。”
泰格也湊過去,“那我們一起去,我去叫風鈴。”
“把我弟弟也喊上。”
“知道了——”
幾人又跑出去玩了。
獅人族照舊去休息區安頓,卓岩和獅人族長在聊天,說去年冬季的事情,獅人族長眉頭都是擰在一起的,“……雪更大了,我沒見過這樣冷的雪季,幸好有木炭,屋子門也關著,還有窗戶,你們怎麼樣?”
“織造屋塌了,洞裏還好。”卓岩想了下,說:“我們部落附近的獵物變少了。”
獅人族長眼睛微微睜開,有些凝重:“我們也是。”
果然。
“格湖幾人去羽人族挖針樹,鷹人自從那次之後大傷,族人到現在都沒緩過來,雕人雁人金頭族三族的幼崽,聽說冬季又死了一批。”獅人族長歎了口長氣。
卓岩記得,四年多前,他去獅人部落,說起羽人過冬禦寒,獅人族長還很憤恨說一句活該,而短短幾年時間,獅人族長態度和之前也有些不同了。
可能在嚴峻惡劣的自然天氣前,死的又是幼崽,多少都是有些軟和同情。卓岩也歎了口氣。
第二天早上虎人族到了,哈瓦說起去年冬天,他們族有個幼崽凍傷了前爪,現在走路有些瘸——
“短腳獸的翅膀。”
哈瓦搖頭,“我們部落附近找遍了,不見短腳獸了。”
狼人族來的最晚,情況最糟糕,狼人族族長光是看臉就覺得變化很大,像是老了好十多歲,去年冬天,他們部落死亡最多,有幼崽、老者,還有獸人,死了十幾個。
“怎麼會這麼嚴重?”哈瓦震驚看了過去。
獅人族長也是如此,他們雖然覺得天氣嚴寒了,獵物少了,但不至於死傷這麼嚴重,“難道是獸潮?”
“不不,獸潮已經好幾年沒來了。”狼人族長說。
卓岩聽到‘獸潮好幾年沒來’不知道為何,眉頭跳了下,仔細算,最後一次獸潮是三年前,那一次紅眼豹子很多幾乎跟瘋了一樣,雖然每次獸潮都很瘋,但那次格外不一樣,豁出去不死不休,要不是他們部落全部維修了木門,換上了鐵鉸鏈,肯定要死傷人的。
“……洞塌了。”
卓岩恍惚了下,看向狼
人族長,“你剛才說洞塌了?”
“對,今年有個洞塌了。”狼人族長說起來還很痛苦,“不知道為什麼,怎麼會塌了,那麼多族人被埋在底下,天很冷,雪又大,我們刨了很久……”
狼人族是集體大洞生活過冬的。
三族族長聽聞狼人部落發生的事情,都是一臉凝重,尤其是卓岩,麵色難看,他想到了那個夢——
其他族長以為卓岩害怕,畢竟狼人豹人很近,冬季相似都住在洞穴,但他們不知道怎麼‘安慰’,活在這片大陸上,以前大家過日子都是有一天算一天,什麼時候死亡來臨也不會恐懼。
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有些害怕死亡了。
明明日子好了起來……
今年的集市,狼人族人有些低落。卓岩和其他兩族商量了下,按照集體族人名義,送了狼人族一些衣服、鐵器,還有花生黃米這些吃的。
“謝謝你們,謝謝三族。”狼人族長眼眶都紅了。
卓岩和另外兩位沒多說什麼話。
以後的日子怕是要更艱難了……虎人族哈瓦想。短腳獸沒有了,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呢,明明以前就在部落附近的,可是現在怎麼找也找不到。
今年的集市匆匆結束。
獸人們去猛獁象地盤取鹽泥,阿銀回來時找到了哥哥說:“哥哥,那邊湖水少了一大半,猛獁象也少了很多,它們像是要去別的地方。”
卓岩緊緊皺著眉。
他總覺得有什麼快要發生,卻不知道是什麼——那種心惶惶,很不安感。
以前集市之前地裏莊稼就能長熟,而今年到了雨季之前才成熟。
卓岩組織部落族人收地,同時天氣炎熱曬鹽,一邊讓阿銀帶著人再去一趟猛獁象地盤,再看看——
“順便再帶一些鹽泥回來。”
阿銀看了眼哥哥,點了點頭,沒有問原因,也沒有說今年部落鹽泥已經足夠吃了。
動物的敏銳直覺,此時阿銀也察覺到哪裏不對。
阿銀帶著獸人才外出兩天,雨季竟然提早來了,整個部落上空電閃雷鳴,卓樂幾人在洞裏躲著,外麵轟隆隆哢擦聲,牙豬父子嚇得瑟瑟發抖。
“爸爸,好嚇人,天像是要裂開了一樣。”卓不黑說著跑到了爸爸身邊。
卓康獸形踱步到爸爸腳邊趴下。
卓岩望著外麵傾盆而下的大雨,還有陣陣雷聲,心跳的很快。
“爸爸你擔心阿父,我要不去看看。”
“你給我回來卓樂。”卓岩說著,臉色有些蒼白,語氣第一次有些生硬嚴肅。
這段時間,卓樂成為獸人很快樂很威風,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會變成部落最強壯的獸人之一,而現在,她有些……害怕。卓樂走到了爸爸身邊,也變成了獸形,好像獸形強大有力,能有安全感,能保護爸爸一樣。
卓岩摸了摸三個崽的腦袋。
季節變了。
雪季漫長,雨季提前,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未來不可預測的才是最恐懼的,而且這種走向,隻有更壞的感覺。
這場雨下了整整五天,河水漲高,田地那兒已經分不清哪裏是田了——幸好收完了。阿銀他們還沒回來,卓岩心急如焚,因為昨天晚上他又做了個夢,雷雨劈著了森林,叢林大火,哪怕如此大的雨也未澆滅整個火勢,甚至是蔓延開來。
一直到第七天,雨停了。
在洞口放眼望過去,河水淹沒了爬爬架貓屋。
好在雨停了,之後並沒有下雨,第十天時,阿銀帶著獸人回來了,阿灰阿頭阿日馬哈電達恩幾人毛發都是泥,仔細看去,阿銀和馬哈身上毛還有些焦灼?
阿銀的毛發是銀色的,特別的顯眼。
“怎麼了?”卓岩著急問道。
阿銀一五一十說:“我們跑到一半,下雨了,後來到了猛獁象地盤森林時,那邊森林大火,還好我們跑的快,在湖邊躲了躲……”
孔綠也看向馬哈,馬哈傻哈哈說沒事沒事。
“隻是毛撩著了,要不是大叔叔推開我,哈哈真沒事你別哭啊。”馬哈開始手忙腳亂了。
孔綠怎麼就哭了,不過哭都哭的這麼好看。
等大家各回各洞休息。
卓岩幫阿銀清潔傷口,阿銀拉著他的手,很是認真說:“哥哥,湖水少了很多,哪怕下雨,湖水也很少,比我上次去的還少了一半,那邊沒見到一隻猛獁象。”
“它們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