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孔星星麵對那個鷹人的指控,隻是‘重操舊業’——高高在上的用鼻孔看對方,蔑視的說:“鷹人愛去不去,凍死你們活該。”
“你!”
鷹人倒是氣急了。
孔星星才不管呢,看都不看對方了。
而現場的孔雀和其他四族人,因為剛才鷹人的話,也有一點小動搖,但是腦子還沒想利索呢,就因為孔星星鼻孔看人嘲諷鷹人的語氣,動搖立即消失了。
因為孔雀族族長孔星星就不是那種人——至於孔星星是什麼人,有濾鏡下是:漂亮高貴悠閑。實話實說一些就是懶散、說話毒、平等隨機的看不起任何人。
就這樣的孔星星,會跟獸人陰謀要殺了他們?
怎麼聽都覺得瞎扯,根本不可能——孔星星看不上的人,連眼神都不想給,一句話都不願意搭理,還會想辦法費這麼久功夫跑過來,說一大堆話騙所有人過去殺?
誰信啊。
鷹人就是被虎人嚇得傻了,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的。
孔星星看向在場的孔雀們,他們能拖著大翅膀磕磕絆絆飛過來——本來孔雀就飛的慢,能聽到他們回來,搶先努力飛過來,說明還是很聽、很在意他們的。
“我說的是真的。過去幾l年,羽人集市不開張,沒有獸人前往,不傻的應該知道,獸人有鹽吃了,不需要羽人去海邊背鹽。這幾l年你們跟著其他四族過什麼日子,過的好壞你們自己心裏知道,要不是因為不久後會有災難,都會死,我才懶得跑這麼一趟,來通知你們,跟我離開這裏。”
孔雀們眼眶微紅,有的動動嘴,想說一肚子心酸委屈——
“打住,怨裏怨氣的牢騷,我不愛聽。”
孔星星直截了當,他才不聽這些呢。當初都是自己選的山頭過日子,有委屈辛苦了,別說給他聽,時間那麼趕,他一個族長跑到這兒難道是聽這些的?
豹人族三個月幼崽打輸了都不會找大人告狀說委屈。
“孔火,你們四個去找孔雀,他們還有幼崽伴侶,能飛的就自己跟上飛過去,他們飛不動的,坐藤筐。”孔星星一言堂直接了當說。
有個孔雀嘴巴動動,還有點想問‘真的走嗎’、‘你怎麼知道有危險災難’、‘我們就這麼走嗎’、‘真的要走’大概這種猶猶豫豫不確定的問題,但是孔星星不給說話機會。
“凡是孔雀全都去,我不管其他四族死不死,話帶到了,他們活不過這個冬天,但是我是孔雀族族長,你們還是孔雀,我就管,你們真不想去,要留在這兒等死的,那別跑到我跟前說要找死,我不想聽,愛死不死。”孔星星話說的很難聽。
可就是因為這樣專斷難聽,那些糾結茫然猶豫的孔雀們被孔火四人推著進行下一步——收拾打包幼崽就好了,在這裏集合。
而來湊熱鬧的其他四族,聽完孔星星的話,雖然很氣憤,孔星星怎麼咒他們啊,說話還那麼難聽,什麼他們活不過這個
冬天——可是等他們回去跟族人抱怨,然後也有點害怕恐懼。
因為孔星星隻管孔雀,是不是真的有災難啊?
“孔星星孔火幾l個隻帶孔雀們走。”
“去年雪季你們忘了,雪好大好冷,我家幼崽凍死了三個,難道今年真的像孔星星說的那樣?”
“可是我以前聽豹人族說他們那邊冬天也很冷。”
“但是豹人族有皮子,還住在山洞,我去獅人族那兒看過,鹽就是豹人族找到的,還有獅人族穿的衣服……”
四族越說越恐慌害怕,要是孔星星催他們,他們可能會信鷹人說的那套話:孔星星是不是要把他們帶走一鍋端了殺。但現在孔星星幾l人隻在意孔雀們——有種大難臨頭,隻在意、保全親近的族人,其他四族誰見了不害怕?
“你沒看隻有兩個獸人,還要帶孔星星他們,不讓帶東西走!”
“那是不是坐不下?”
“不過我們有翅膀的。”
“可是孔星星不願意帶我們。”
“我去問問孔火,以前和孔火還說過話。”
“不是,你怎麼真信了?要是騙人的呢?要是豹人族也很冷呢?”
“那、那、那怎麼辦?”
“我們去找族長,問問族長怎麼說。”
孔星星幾l人就在集市那兒,隨便找了家看上去能遮風的鋪子進去,幾l人也沒收拾——心煩意亂的沒心情收拾。他們在等族人,還有阿銀來找他們,不知道獅人族那邊情況怎麼樣。
過了小半天,孔雀族人帶著伴侶和幼崽到了,也不是全都來了,也有三個孔雀沒來,孔火來回話的。
“是鷹人族有一個,雕人族有兩個。”
孔星星皺了下眉,孔火說:“我再去催催?”
很快外邊有人嘰嘰喳喳小聲喊:“孔火?孔火?”
孔星星揮手,意思讓孔火先去處理外麵的事情,他坐在髒兮兮的地上,皺著眉頭在想事情。
孔火出去,是其他四族人結伴來的,張口亂七八糟問‘什麼災難真的有嗎’、‘可以帶我們嗎’——
“你們不怕你們族長知道不許你們去?”
“怕,但是去年冬天很冷,下了好多雪,我家幼崽凍死了三個,我害怕了,我不想幼崽和伴侶被凍死,要是過去不行,我們可以飛回來。”
孔星星在裏麵聽見了,眉頭略鬆了下,但是不行,還不行,人太少了——
獅人族部落。
獅人族長聽完阿銀說的巨大災難,眉頭緊緊皺著,他——他做不下決斷,隻是因為一個夢嗎?
“我們族長見過生命之樹,在去年冬天時他就做了半個月噩夢,如果這件事是假的,雪鹿山有溫泉,還能暖一些,我們大家總會扛過去,要是真的……”阿銀麵色嚴肅,“要是真的,所有人都會死。”
獅人族長:“你等等,我要想一想。”
“去年雪季提前來臨,我不會等太久,明天,明天我就去
羽人山,然後和同伴族人回去,你們要是決定離開,隻帶上鹽、皮子和食物。”阿銀說道。
獅人族長急忙:“這麼快嗎?你明天就走——”
“我相信卓岩。”阿銀很認真鄭重說:“危險隨時會提前來,我想早點回到卓岩身邊。”
在他心裏,哥哥和幼崽們最重要,他隻等獅人族一天,明天就走,要是回去了,有什麼危險他還可以保護哥哥。
……
豹人族。
卓岩第一個見到的是狼人族長,他想過是狼人族會先來,畢竟狼人部落近,但沒有想過狼人族長帶著倆獸人來了。
???
後來一聽,狼人族長不信傳話,或者說將信將疑猶猶豫豫——畢竟全族在冬日時搬遷到雪鹿山,尤其往年雪季的嚴寒,這無疑不是送死。
理智上,卓岩知道狼人族長顧慮什麼。
去年雪季,卓岩做了半個多月噩夢,他實在是害怕,睡不好,他和阿銀也想帶孩子出去,哪怕去織造屋,但是一出洞口就受不了——太寒冷了,根本活不了幾l天,會被凍死的。
狼人族深知雪季的威力,不信或者怕是送死情有可原。盡管如此,卓岩還是有點上火,因為很緊迫,他有一種預感——
“很糟很糟,危險臨近的感覺。”
狼人族長這麼說:“雪鹿山離我們族很近,我想,也許到那時候能來得及。”
“來不及了。”卓岩肯定說。
人類的想象,在大自然巨大災難麵前,根本想不到。
來不及逃跑,來不及分辨方向,來不及求生就會被吞沒。
卓岩一反之前的溫和好脾氣好說話,很肯定看向狼人族長,“我知道你不是不信我,你隻是不願意拿全族性命來賭我這個夢是真的,雪季的嚴寒我們倆族都知道,在外麵光靠皮子根本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