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樓影一下坐起來,“白仲寅,你想怎麼樣?”
這白仲寅不是別人,乃百鬼門門主白立堯之子。
他笑道:“納蘭姑娘,這話就不對了,你來我們百鬼門,有何貴幹啊?”
納蘭樓影下了榻,“來百鬼門當然是借藥。”
白仲寅道:“能讓納蘭姑娘借藥的人,必不普通人。你為了躲我,三年沒出天焱門一步,今日卻與一毛頭小子前來借藥……”
納蘭樓影急了:“他人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白仲寅不悅:“看你對他這表情,他就不會好。”
納蘭樓影自知失態,忙緩和下來,“我跟他沒關係,他是來尋他姐的。”
白仲寅笑道:“即是這樣,何必辛勞樓影呢?隻要說一聲,就算百鬼門沒有,我也去華佗那兒去給你借來。”
納蘭樓影斜著眼:“多謝白公子。”就往外走。
白仲寅伸手攔她,“姑娘哪裏去,你不知進了百鬼門到不了重陽堂是出不去的嗎?”
納蘭樓影看著他,目光淡然,“你想怎麼樣。”
白仲寅收了手,“我倒是想怎麼樣,可我能拿天下人怎麼樣,也不能對你怎麼樣啊!”
納蘭樓影道:“放了那人。”
白仲寅假意不知,“那人,誰?”
樓影轉過臉來看他,神色淡漠。
“你不要總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像我真是惡魔似的。”他好像突然想起,“哦,你說的那個是佛陌謹吧!他不是來尋他姐嗎?他姐不是慕容青梓嗎?他們借了藥,一起走了。”
樓影將信將疑。
白仲寅信誓旦旦:“我騙誰也不能騙你,開始我道是誰這麼厲害,打得我的小鬼們如見了彌佛,原來是天焱門三大高手,那也輸得其所,百鬼門的規矩,他們取了天泡果,走了。”
“天焱門三大高手?”
“你不知道啊,還有你們那個神人小師叔,與那個連妻子都讓出去的大師哥。”
納蘭樓影也就放下心來,他們三人都到了,那應該是真的。
納蘭樓影沒想到百鬼門還有這種地方,此景隻應天上有,人間那有幾處尋。
可這百鬼門就有,穿花峽蝶深深現,遍野油菜花,一朵朵迎在光下,黃而不豔,綠而不憂,此時無聲似有聲。
納蘭樓影的手觸在花間,涼而不冰,'他與他姐走了,我不是早知道他會這樣做嗎?'
歎了口氣,這世間就是這樣吧!看得開,也就什麼都無所謂了。”這世間的花,誰能閱得盡?這世間的女子,誰又能讀得懂?怒放過的鮮花,絢麗過,芬芳過,而最終歸於平靜。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白仲寅道:“每個女子都如同一朵搖曳在紅塵中的花,為愛而開,花開花落,有多少人走了又有多少人來。來來回回躲不開命的安排,情糾纏。”頓了一下,“我要說的話是,雁過無痕,見證渺茫,流水無聲,感歎悄然,大地柔柔,我的心留下了你的足跡。你懂嗎?是烙上去的足跡,永遠都不會消退。”
納蘭樓影轉過去,眼神飄渺無處尋,左上方有一塊石,石旁是一株盛開的櫻花,石下有一小溪,從石底浸出,清澈碧綠。
白仲寅從樹上摘下一朵櫻花,手一鬆,櫻花掉進水裏,順水流去,“落花有意。”
納蘭樓影摘下一片,看看漂在水上的花瓣,“流水無情。”
白仲寅道:“如果流水無情怎會讓花依附。並載它一起共進。”
納蘭樓影語調平和,“就算被花依附了的水,也同樣不會停留,奔自己的理想,信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