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看過去,第一座比第二座可能短三分之二,層巒重疊,叁樹聳秀,修篁蔽天。
第二座滿山都是一層蓋一層,也比第一座的樹矮一截,原來是茶樹,簇簇蒼翠欲滴。
第三座凹下去一點,遠處山間白雲一縷縷從山腰飄忽過來,卷舒展逸,如輕煙繚繞。
第四座都是禿山,一棵樹沒有,隻在石間間或一點綠,是座石林,形態萬千。
第五座卻又是蓊蓊鬱鬱,綠樹濃蔭如墨,在那墨色中清晰地閃著點點紅花。
第六座是裸山,也算不上全裸,就在那石岩的縫隙間,生長著參天的鬆柏,雄偉參勁,巍峨挺拔。
後麵三座就分得不是很清了,錯雜起伏,隻在頂部各獻出尖。
前方有一條小溪,溪水平緩,多處看不到動,溪水也不足,好些地方獻出了白石。
河底的巨石被河水長年衝刷,一些光滑,一些凸凹,奇特異常。
岸邊有一放牛孩童,騎在牛背上。
水和天一樣的清涼,天上淡淡的有些雲,水上微微有些波皺,溫暖的空氣帶著一點泥土的氣息。
青梓突然被一種不知所措的情緒感染,看著孩童無憂無慮的眼神,抬頭望著藍天,也是一臉的向往。
王顒也看著天:“以後我們就在這兒來安居,在岸邊搭兩座草屋,你一間我一間,我們比鄰而居,我開窗便可見你的狼牙棍。”
青梓奇道:“為什麼是看到狼牙棍。”
王顒欣喜的笑,“看到狼牙棍就看到你囉!”
青梓還是不解:“看到狼牙棍就看到我。”突然明白過來,“你說我也在窗前看你,我才不那麼呆瓜呢?”回過身去,麵上一片緋紅,幸福的抿嘴笑,“你生於官宦之家,從小耳濡目染,怎能來這種清淡的地方。”
王顒收了笑,認真道:“沒有能與不能,隻有願與不願,隻要你在身邊,我便感到幸福,看到你微笑,我變滿足了。”
月色朦朧而優美,納蘭樓影正從月下走來,嚇得手不自主的逮住了身旁的一株花,放手時花朵也碎落大半。
“青梓,你嚇死人了,怎麼這樣鬼鬼祟祟的。”
青梓從樹後走出,“我、我不想見其他人,來看看你就走。”
樓影道:“最近在忙什麼?”
青梓道:“回了趟蜀郡,還好去得及時,險些錯過了我八弟的婚禮。”
“婚禮,你說佛陌謹的婚禮。”納蘭樓影的聲音裏帶了抖栗“嗯,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納蘭樓影試著不受影響,手卻不自主的握住了身旁那株花,臉色灰暗,還好在月下,青梓並未看出。
納蘭樓影也知道自己失態了,青梓怎麼走的也忘了。隻是靜靜的仰望星空,無限的眼神,內心充滿起伏的潮汐。
一個作家說:也許孤獨是愛的最意味深長的贈品,受此贈禮的人從此學會了愛自己,也學會了理解別人的孤獨靈魂和深含於他們心中的深邃的愛,從而為自己建立了一個珍貴的精神世界。
如果說,納蘭樓影之前就已無愛,那麼現在就是超越一切愛,而達於無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