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懸崖上傳來一聲嘶聲裂肺的慘叫,聲音悠長絕望,天上的三隻等著吃人的飛鷹立刻俯衝而下。
文七轉過臉,看著瘦小的老者,他並不想和老者說什麼,因為很少有人喜歡和死人說話。
老人的身體立刻從中間分開,然後掉落在懸崖。老人掉落之後,他所在的地方就露出薑源流冷漠的臉。
文七也終於知道薑源流為何又消失了,因為他早已算到有人會前後夾擊,以文七的修為縱然不能斃殺前麵的儒生,也最起碼能周旋一下。但是身後多了一個人,就無法應付了。
所以他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從後麵解決了這個老者。
“你的運氣真不錯。”薑源流緩緩走來,衣袂在懸崖上漂浮,醜陋的臉上毫無感情,隻有雙眼還透著淡淡的笑意。
這次薑源流總算沒有再玩消失,他們一前一後小心的走著,不久,懸空道便鑽進了山腹之中,成了一條窄小的隧道。這條路似乎是往上的走向,越來越高,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到達山頂。
山上的風很大,風景當然也是最好,從山上就能俯覽整個長安城,遙望長安城,這裏的一切都似乎那麼渺小。而山的對麵就是地圖上所標的三聖廟——在對麵山巔上的一處山洞,要想走過去,就隻有眼前的兩條鐵鎖練成的橋,橋上隻有一塊七尺大的木板,在這麼高的地方就如同山崖一樣,既能讓人落地,又危險異常,所以也就稱為“七尺崖”。
——豈無壯士長七尺,落腳七尺也斷魂。
搖搖晃晃的鐵鎖,雖說危險,卻又不得不走。兩人相互示意了一下,文七在前,薑源流在後,一前一後順著一根鐵鎖往前行走。
放佛人在雲間行走一樣,空中疾風吹動兩人的頭發和衣擺,兩人都沒有往下看一眼,全憑直覺踩在鐵鎖上,雙手張開保持平衡,行走在霧氣之中。
此時秋意漸濃,山上更是秋意濃重,山風如刀,割的人的皮膚都開始疼了起來,風勢越來越大,越往前走就感覺心裏越往下沉的厲害,放佛下麵正有一頭洪荒猛獸張開大嘴用力的吸扯。
兩人都繃緊了身體,時刻準備應付霧氣裏突然而來的攻擊,一個懸空道已經足夠驚險,這裏看來比懸空道更加的危險,更加觸目驚心,因為這裏隻有兩根鐵鎖。
他們沒有選擇一人踩著一條鐵索分開走,就是怕突如其來的變故會帶來無法挽回的結果。
這條路實在是太過漫長,好在希望就在前麵,危險當然也在前麵,前麵是一塊七尺見方的破木板,文七看到木板的時候,同時也看到了一個女子。
皇家書院的學子,在進入外圍的時候文七就已經注意到他,她是三個女生其中的一個,因為她本人長的也算漂亮,細腰長腿,胸脯高聳,發育的非常完美,如果不是姿色稍微遜了點,他絕對可以稱得上皇家書院的一朵大紅花。此時她正蹲在這小木板上,正對著走過來的文七交集的搖著頭,用眼神示意他們不要過來。
文七盯著這個女生看了很久,霍然轉過頭,道:“怎麼辦?”
“再看看。”薑源流冷漠道:“這塊木板下有人藏著,最少有兩個。”
文七往木板下看去,隻見果然在木板下兩個人的衣衫被風吹動,時隱時現,他們在木板下,橫著躺在兩根鐵鎖之間,雙手握住一邊的鐵索,雙腳搭在另一根鐵索上。
“我出刀,你救人。”
“嗯。”
“小心。”
“嗯。”
文七還未等點頭,隻見身後一道刀光突然閃過,與此同時文七大喝一聲:“握住鐵索,我這就救你。”
刀光如匹練般咬住了木板,隻聽“啪”的一聲,同時響起兩聲驚呼,那個女生用力抱緊了鐵鎖,身體往下墜了下去。隻見那塊木板一分為二,從空中掉落下去,那兩個隱藏的人卻沒有收到實質性的傷害,握住鐵鎖,飛快的往對麵的山上掠去,他們的修為都很高,似乎比他們殺得幾個都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