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個頭,快追,不能讓他跑了,這個人有一把古琴,很可怕的,一旦他逃走,我們無法對付那把琴。”
“可他已經逃遠了,他實在太聰明了,我這一招可以持續一刻鍾的預備動作,無論是誰在裏麵都逃不掉,無論是進攻還是防禦都沒有意義,也沒有效果,隻能被霸龍印轟殺或者轟傷,在霸龍印還沒攻擊他的時候用血遁術跑了,我有什麼辦法?”
“你還好意思說,先不說那頭大蟲子在上麵打鐵,鐵錘每敲擊一下,沒有正堂頂峰的實力根本連這預備動作都扛不住一下。等你那破印從天打下來,恐怕連我一起玩死了。”
“好吧,是我錯了。”
“原諒你。”文七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了片刻,問道:“我們追了一路,現在是哪裏?”
劉爺看了看周圍的夜景,這裏臨近一大片湖泊,他喃喃道:“好像是來到了城西。這湖水與皇家書院的不知湖想通,我們竟然繞了這麼遠。”
聽到城西兩個字,文七重重的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
當下文七就把如何從無王城帶領師弟逃出來,如何在長安城襲殺劉五,被這中年儒士追殺的事情說了一遍,劉爺立刻明白了。
“你的意思,他現在就住在皇家書院。”
文七道:“現在說不定院長也已經被他收買,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參加國士選拔還是有別的預謀。”
“我想都不是。”劉爺思考了一下,道:“如果是想追殺你,他應該不會在我的院子裏隱藏著還不動手。而且他說我果然是皇家之人這句話,已經表明他是來找我的。”
“那麼說你還真是皇家之人了。”
劉爺笑道:“我並沒有說我不是。”
夜景,風聲連綿,清寂冷厲,讓人忍不住裹緊了衣服,過了很久之後,劉爺突然道:“我們去皇家書院看看去,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文七一下跳了起來:“夜闖皇家書院,你也真敢想,你別忘了,現在準國士選拔,那些閉了五六年關口的資質高手也都出關了,那個伊索你也看到了,可怕的很,我們進去還出得來嗎?”
“呦呦呦,七哥,你怕了?”
“我當然怕了,我現在正堂初階的實力,那幾個出關的最少都是正堂頂峰,一個伊索,一個李純還有幾個至今沒露過麵,還有十天的時間我急需突破,我想我還是回李園去吧。”
劉爺還從沒見過文七這麼慫過,但是文七講的卻是事實,不得不承認,就算是他自己在皇家書院裏也不敢說是最厲害的,隻不過自己的身份獲得了別人的敬仰而已,如果自己真的有最強的實力,那院長也不會親自動手想除掉他們三個人。
“我是皇家之人,這件事恐怕和無王城那個李存孝有點關係,他派這個儒士來一定別有心思,結好皇家書院,然後結好其他的書院就可以孤立皇室,一旦與楚國發聲大戰,四大書院的高手一個不動,我們必然敗北。”
劉爺一條一條的理得很清楚,他已經不再像是一個孩子,反而像是一國丞相,對本質裏的問題看得很透徹。
文七忍不住問:“你是不是皇太子?”
他沒有問,劉爺也不再等他問便進了西城,隻要是皇家的事他不會袖手旁觀。
長安城背靠西邊的山脈,山脈之間才是西城門的大門,這裏易守難攻,在大山之間形成有利的地勢,皇家書院也就坐落在山下不遠的地方。
據說有不少心懷鬼胎的人偷偷進入皇家書院,被無聲無息的擊殺,投入不知湖裏喂了魚。
魚夫子歎著氣,看著燈下的三根琴弦,老眼裏滿是遺憾。這三根琴弦他是找了很多人從三聖廟的廢墟裏拔出來的,琴座已經麵目全非,被琴音相碰毀掉了,其餘的四根弦也已經斷了,隻剩這三根完整的琴弦在邊緣地帶,沒有和裏麵的書籍一同被毀掉。
毀掉這一切的是他的學生,曾經是。
他已經沒什麼資格再稱作別人的老師了,他暫時辭去了夫子一職,在皇家書院成了掛名的夫子,自從文七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過他的院子。
對於當天院長要擊殺文七的事情他到現在還抱有愧疚,那是因為他身不由己不得不保持沉默,他也派人去打聽文七的消息,最近兩天才知道他在李園,他一顆懸起的心就更加的不安,一顆即將升起的冉冉新星,剛剛脫離皇家書院的擊殺令,又要遭遇四大書院的聯合抹殺,這恐怕都是因為他當初故意讓文七偷走了這把琴。
如果沒有這把琴,也就沒有杜琮混進三聖廟惹惱文七令陣紋啟動,兩道琴聲湊巧互碰,把一切都毀了。
“唉。”他長歎一聲,將三根弦受盡原來的櫃子裏,燈光將屋子照的如白晝一般,現在他越來越怕黑暗,每天睡覺都要點上五六盞燈才睡得著。
霍然長歎,他知道今夜又是一個不眠夜,所以穿起了衣服緩緩開了門,接著他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