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枝和鳴鵲在屋內陪著黑胡子喝酒的時候,東方他們其實就在側屋。
“我就說,灜客的腦子裏總是充滿著我們這個世界少有的知識。”冷瀾喝著茶水,忍不住對旁邊鎖眉苦想的東方說道。
東方撈起一個蘋果,在手裏拿著看了一小會兒,然後上去大口的咬了一口,“你這麼說也不全對,其實並不是每一個都懂很多的,與其說這是一種兵法,更不如說這隻是一種生存手段,就像有人喜歡吃蘋果一樣,像黑胡子那樣的男人肯定會對美色動心的。”
說起美色……冷瀾不由得身子縮了一下。這人胡來也得有點限度吧,幸虧他她提出做釣餌的不是自己,不然……不過說起來讓鳴鵲去做,未免對鳴鵲也太殘酷了點吧……
啊,鳴鵲,你一定不要恨我啊!
不一會兒,這黑胡子就略顯醉意,他還心裏納悶,明知道她們是想灌醉他,卻沒料到自己今天酒量竟如此小。
其實,他們用的都是一個酒壺,雖然鳴鵲的酒量算也是大一點,但真正的玄機還是在酒壺上。憐枝每次給黑胡子倒酒的時候,拇指都會扳動酒壺的蓋子,但那不隻是一個普通的蓋子。
這個酒壺分前後兩個區域,平時倒酒是從前麵那裏出來,但隻要一扳動蓋子,裏麵就會蓋住前麵出口,酒會從後麵出來,後麵的那部分酒其實要比前麵的烈很多。這個東西是後天從市場上買來的,不過是為了接待客人時能夠不喝酒,隻喝另一個空間裏的茶水。因為後天是從來不在客人麵前喝酒的。而像這個小酒壺這樣新奇的玩意兒,大多都是黑川國的商人帶來的。談了不一會兒,憐枝就打探出了不少消息,雖然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但是串聯起來卻將黑胡子的惡行顯示的一清二楚。
黑胡子喝的腦袋發昏,都有點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憐枝看他就要醉倒了,趕忙對鳴鵲使了個眼色,裝作出門去了躲到屏風後麵。
鳴鵲點點頭,往前挪了挪,笑著說:“爺,聽說您最近要幹大買賣,不知道是怎樣的買賣?”
黑胡子晃了晃身子,直勾勾的的翻著白眼看著鳴鵲,打了個嗝,喃喃說道:“你這丫頭……是……是不是以為我虎爺喝醉了,想……想套我的話?”
鳴鵲心裏打了一愣,不禁咬了咬唇角。這個家夥,還真是難對付。
她想了想東方教她的話,吞吞吐吐的說:“沒……沒有,隻不過……”這話,實在難以說出口。鳴鵲咬了咬牙,沒辦法,就當是將軍的囑托。
她緩了緩,繼續說:“我家主子將我賣到這裏來……我……我很不甘心!所以……”她喘了兩喘,緊握著手,“我想……”憐枝在屏風後麵,鼓勵她繼續說下去。“對,我想報複她!”“嗯……?”
將軍說的沒錯,黑胡子這個滑頭絲毫沒有相信她理由的意象。
“虎爺,”鳴鵲端起杯子,又給他倒上一杯酒,說:“其實您不知道,我家主子其實是月英國的將軍!”
“嗯?!”黑胡子的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一下子抓住了鳴鵲的手,抬起那充滿血絲的眼睛緊盯著鳴鵲,逼問道:“真的嗎?!”
“是……是呀。”鳴鵲嘴角抽搐著,小心地往後想抽出手來,不停的瞥躲在屏風後麵的憐枝,憐枝對她點了點頭。
黑胡子嘿嘿的笑了,拿起她的手在臉上蹭了蹭,鳴鵲立即一臉厭惡的無法忍受,另一隻手背上青筋都凸起來了。但是她一直強忍著,心裏勸自己說,要是在這裏失手就前功盡棄了,為了將軍,為了將軍我……忍、住!!
黑胡子一臉奸笑的看著她,說:“不錯,不錯,你這丫頭還有點用!”鳴鵲嗬嗬的一聲苦笑。
黑胡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來,或許是興奮的過了頭,開始醉言醉語起來:“我得把藏在床底下那本後天的賬簿換個地方藏起來……嗬嗬,這下子,後天可是要背上賣國的罪名……”
什麼?!憐枝在屏障後麵吸了一口涼氣,他竟然抓住了後天大人這個把柄!鳴鵲一看他搖搖晃晃的就要往外走,瞅了瞅憐枝,憐枝急忙示意她攔住,鳴鵲反應過來,嘴角一笑,抽出手來抄起手掌猛地朝他脖子後砍去。
哢的一聲,黑胡子撲通趴倒在桌子上。
“走!”憐枝輕輕喚她一聲,從屏風後走出來,朝門口走去,鳴鵲點點頭,啐了一口黑胡子,然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門吱的一聲輕輕掩上,趴在桌子上的黑胡子,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