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領導關心。”潦草一說,拉開監控室的門就走了出來。
山頭上的夕陽美得不像話。
張鵬飛穿過被黃昏染得金燦燦的籃球場往嚴管隊走。
大把大把的落葉被剛才那一陣風吹掉在籃球場上,幾個犯人踩在葉堆裏罰站。
看見他過來,一個個站得筆直。
“張教好!”
張鵬飛心裏有事,步子邁得大,不留意,撞到了前麵一個人。
一大捧文件掉落在地,猛得被吹向籃球場,飛散得到處都是。
抱文件的人倒是沒生氣,彎腰去撿文件,一邊問張鵬飛:“你怎麼了,走這麼急。”
“哦。不好意思易醫生。”
他說完拍了拍後腦勺,對廁所前麵罰站的犯人說:“你們過去,幫著撿一下。”
易秋直起腰,“你現在去那邊做什麼。”
張鵬飛深呼出一口氣。低頭自嘲地笑笑,“陳慕山又瘋了。”
“哦。”
金色的昏光裏,易秋抬起手挽碎發。
耳朵上細茸茸的茸毛泛著溫暖的光。
“我剛處理完下午打架受傷的那個犯人。”
“哦對,我忙暈了,忘了問問你,趙豁嘴現在怎麼樣了。”
“頸椎關節脫位,聯係了監區醫院,可能要手術。”
“媽的。”
張鵬飛煩躁地罵了一句。
易秋問道:“所以當時為什麼沒人拉開他們。”
“怎麼拉?”
張鵬飛攤開手,“我就站在一米開外,眼看著他上手鎖喉,等我反應過來,趙豁嘴眼球都凸了。”
他說著懊惱起來,“我白在緝毒大隊混了這麼久。”
幾個犯人收拾好了文件,看見張鵬飛在發火,沒敢送上來。
易秋轉身伸出手,“給我吧。謝謝了。”
張鵬飛這才發現自己狀態不對,也不好再說什麼。
“你最好先平靜一下再過去。”
“哈。”
張鵬飛笑了笑,“你真穩得住啊。”
易秋理好文件:“我先走了。”
張鵬飛叉著腰往邊上讓了一步。
籃球場那頭,嚴管隊的管□□小曾揮著手跑過來。“鵬飛,陳慕山便血了!”
張鵬飛頭皮一跳。
跨開步子就往嚴管區走,邊走邊拿手機給監控室打電話。“調今天下午4:00的廠區視頻。陳慕山該關關,趙豁嘴那個二幹部幹了什麼老子今天要搞清楚。”
“張鵬飛。”
易秋在背後叫他。
張鵬飛邊打電話邊回頭,看見易秋正指向醫務室的方向。
共事幾年,默契到位,張鵬飛邊退步子邊朝她鞠了一躬。
“耽擱你下班了,我下次請你吃飯,謝你幫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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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管區的值班室外麵,值班獄警正端著飯盒在吃飯。
小曾把張鵬飛帶進值班室,指著監控截圖,“你看。”
張鵬飛看著刻意放大的監控截圖,“怎麼發現的。”
“犯人自己打的報告。”
張鵬飛聽完,又看了一眼實時監控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