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八)(2 / 2)

劉豔琴有些不好意思:“您別這麼說。”

正說著,樓上走廊裏的腳步聲雜亂起來,易秋抬頭看了一眼。

“誰啊。這麼大排場。”

尤曼靈站起來,“釗爺。”

說完掐了煙頭,“我上去應付一下,你完了坐會兒。”

“不勞動。”

人聲引得易秋抬頭朝二樓看去,那個叫釗爺的人已經站在了樓梯口。

“你們年輕人腿腳雖然好,上上下下也嫌累嘛。”

“伺候釗爺敢說‘累’字,不是天打五雷轟嗎?”

“嗬嗬。”

楊釗笑了一聲:“尤姑娘最近讀書了?說話好聽。”

“讀了。”

尤曼靈走到樓梯口,“您之前讓我讀《紅樓夢》嘛,我都讀到黛玉葬花了。趕明兒您過來,給我這場子裏的人辦個講座唄,就講《紅樓夢》,我把大江南關一天,讓所有員工都來跟著您學習。”

“行啊。找一天你安排。”

楊釗拄著一根竹根拐下樓,拐杖戳在大理石的樓梯麵上,配上真皮皮鞋的踢踏聲,一步三響。

“我們要散了,喝了酒嘴裏苦,拿幾個口香糖。”

尤曼靈抬起手輕佻又自如地虛點了點楊釗。

“釗爺心疼人啊。今天的酒我請了。來,把釗爺的單劃了,給釗爺拿糖。”

楊釗的餘光掃到了站在沙發邊的易秋。

“這不秋兒嗎?”

易秋點了點頭,“釗爺。”

“來你尤姐的場子玩啊。”

楊釗走到易秋麵前,大堂裏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易秋合上醫療箱,“玩是玩不成了,就過來幫個忙。”

楊釗這才看見劉豔琴頭上的傷:“誰打的。”

“他男人。”

“啊……不是……”

楊釗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受傷的女人,“她男人誰?”

劉豔琴趕緊解釋,“不是我男人弄的,是我自己摔……”

易秋尤曼靈看了一眼易秋,隨即打斷了裏劉豔琴,跟上一句:“就三溪木材廠的那個拉貨司機,何又平。”

楊釗側臉:“聽到沒有。”

站在他後麵的一個人點頭“嗯”了一聲。

尤曼靈笑道:“釗爺疼她歸疼她,但您是是知道我的規矩的。”

楊釗笑了一聲,“聽著,把尤姑娘這句話記住了,別弄得血淋淋髒。尤姑娘的場子,不惹人命不沾白的,人兩姐妹一個從醫,一個做正經生意,幹淨著呢。”

“全仗著釗爺寵我們。”

楊釗端了一杯酒,“那不得跟我喝一個。”

尤曼靈拍了拍手,“喝一個哪夠啊,十個。”

楊釗手一撇,“誒,今兒跟秋兒喝。”

尤曼靈不著痕跡地把易秋往身後擋:“人明天上班呢,醫生的腦子,那是人的命,釗爺你天天拜菩薩,可不能為難我們小秋。”

楊釗嘴唇一抽,“你知道人秋兒喝不得,秋兒,來。把你尤姐的這十個都喝了。”

“行。”

易秋示意服務生把酒端過來,尤曼靈知道她的性格,也沒再攔著,人往邊上一撤,笑著鼓掌,“釗爺今兒真是麵子大。”

易秋一杯接一杯地喝,她喝一杯,楊釗身邊的人就叫一聲好。

大堂裏五光十色的燈光虛掩住了易秋的表情,她喝得輕鬆自在,修長白皙的脖子時而牽長,引出留流暢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