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宋家盛家(2 / 3)

但是讓他很不滿意的便是吳德華的案件,李華終於還是沒能扛住上麵的壓力,隻是痛打了一頓吳德華後,最終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他離開。雖然明麵上也有些懲罰,但卻傷不到實處,根本無濟於事。至於那個黃仁柱與薛麻子,分別判了死刑與二十年有期徒刑,這輩子薛麻子是甭想著再出來了。

最後的罪魁禍首逃之夭夭,讓冷風鬱悶的同時也生出了無奈之感。但又能如何呢,李華的壓力在於他的家庭,他的工作,總不能什麼都割舍下吧。正是因為這些內部外部的壓力,李華也隻能放棄了。但願這個吳德華能從此吸取到教訓,若是再敢與人來冒犯,到時候定不輕饒。

既然當事人李華都無話可說了,那冷風自然更是無話可說。像這樣的事情,在租界內每天不知道要發生多少次,總歸是傾向與權貴的,這樣的潛規則何其多,就不是冷風所能幹預的了。隻要那個吳德華,不要再招惹到我的頭上,那就是他祖墳上燒了高香了。

明天便是去警務處政治部報道的日子了,冷風早就得到了消息,程子卿已經正式走馬上任,擔當了政治部主任一職,手下正是缺少人手的大好時機,如果他這次能大顯身手,獲得重用的話,那將一舉成名,在這法租界也要算是排的上號的人物了。

為了慶賀冷風被調去政治部,李華特地在阿香家裏擺下了家宴,除了他們之外也就加上一個田三。上次若不是有冷風的幫忙,李華與阿香等人恐怕都有性命之憂。這次能大難不死,論起首功當屬冷風無疑了。

酒席上,李華拿出了一個禮盒,遞給了冷風,示意他打開,卻是五根明晃晃的小黃魚。

冷風不由得愣住,疑惑的看向李華道“這,這是何意”

“阿風,上次若不是你,我早就被害身亡了。這次迫於無奈放了吳德華,但對方也知道理虧,特意通過程子卿的關係,賠償了一些損失。好歹算是一些補償吧,這是你應得的,你且收好了。”

冷風連忙推辭道“探長,這怎麼使得。我不過是運氣罷了,並沒做什麼的。這些小黃魚,我可不能收。”

見到冷風推辭不要,李華心中更是感動,對冷風的為人也有了更深了解。但這筆錢是一定要送出去的,否則他李華這輩子的心都難以安定。

李華一板臉,抬高了嗓門道“冷風,你莫非是瞧不起我李華麼這些小黃魚本就不多,我自己都有些慚愧。你若是堅決不收,那行,明天我便全丟到了黃浦江去。”

見李華隱隱有發火的跡象,冷風這才勉為其難收了起來。雖然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李華能如此表態,說明在他心目中,冷風儼然已經占了足夠重要的位置。

“對了,阿風,這次你到了政治部,千萬要小心謹慎。那邊不是下麵的巡捕房,明爭暗鬥也少不了,記著一定要多個心眼,哪怕是程子卿,也不能完全相信。”

這句話可謂誅心,但冷風能感受到李華對他的拳拳之心,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牢牢記下了。

“法租界的政治部可不是一個清水衙門,這裏麵的水很深。程子卿這個人,我當年跟著他很長時間,有很強的能力,但他的社會關係錯綜複雜,跟很多人都有往來。送你幾個字多看多聽,少說少做”

冷風點了點頭,盡管他心裏並不認同李華的這點謹小慎微的行事風格,但不得不說李華看人還是不錯的。既然他說程子卿這個人要小心對待,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上海的法租界,人口密度不高、房屋租金適中、道路交通便利以及治安管理相對寬鬆,綜合各種因素,直接或間接地促使很多先進知識分子聚集、居住、活動。對革命黨人和政治組織而言,公租界捕房可以直接命令巡捕抓人,也就更趨於為了金錢利益而行動;法租界巡捕房由於受法國總領事領導,任何拘捕行動必須首先獲得後者的許可才能執行,不肯輕易對中國當局的要求做出回應,客觀上為中國的革命者了一個相對安全、寬鬆的環境。

警務處的政治部主要是收集中國政情變化以及軍事經濟社會動態,並專門關注在法租界裏居住活動的政治人物以及社會名流。從某種程度上講,法租界內各種政治派別林立,自然也少不了與政治部打交道。

兩個人一邊吃喝,一邊聊著法租界的事情,田三聽的也不太懂,隻是殷勤的給兩人倒酒添菜。酒過三巡後,李華的臉龐也有些紅,酒意上湧下,倒是想起了一樁往事,笑嗬嗬的講了出來。

“想當年,程子卿還是巡捕房的包打聽,我則是他手下的一個普通巡捕。有一次地下黨的重要人物聚集在一起,似乎要商討大事,我們得到消息後,程子卿帶著法國人去抓捕那些地下黨,結果一無所獲,就在他們到達之前不久,那些重要人物就已經離開了,法國人大為惱怒,不過也無可奈何。但你知道麼其實,那些人是程子卿暗中放走的。”

什麼

冷風大吃了一驚,程子卿暗中放走了地下黨,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看冷風吃驚非小,李華一下子酒醒了不少,隨即便岔開了這個話題,沒再提起。但在冷風的心目中,卻已經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其實在曆史上,程子卿放走地下黨的事情,也是撲朔迷離,大有可能的。

1921年7月30日晚,地下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在上海法租界一幢石庫門房子裏秘密舉行閉幕式,一個陌生男子突然闖入。一大代表立即緊急疏散。就在代表們剛剛散去不久,那個陌生人就帶著一群法國巡捕前來搜查。當時,出席一大閉幕式的總共有十四人其中一大代表十二人,國際代表兩人。當事人後來在各自的回憶錄中這樣回憶那個陌生人包惠僧回憶他“穿灰色竹布長褂”;李達說是“不速之客”;張國燾說是“陌生人”;陳公博說是“麵目可疑的人”;劉仁靜說是“突然有一個人”;陳潭秋說是“一個獐頭鼠目的穿長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