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話,說的很明白,下麵的人臉色各異,大都將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
冷風正要繼續說話,會議室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一個黑臉漢子將頭探了進來,看到前麵坐著的冷風,擠出個笑容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才肚子疼上了個廁所,沒拉下什麼內容吧”
冷風看對方賊眉鼠眼,說話之際兩顆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活脫脫便是一隻大老鼠相仿,哪裏有什麼肚子疼的感覺。不管說的是真是假,也懶得理會,冷風一擺手,示意這個家夥先行回到座位上。
沒想到的是,這家夥雖然坐下,但卻與旁邊的人嘻嘻哈哈,本來有些安靜的會議室似乎又有了喧鬧的趨勢。
冷風毫不在意,隨口又說了兩句後,便說散了吧。但隨後又開口留下了兩個人,有些事情還需要多了解了解。這兩個人,便都是張子雄說過的得用之人。想要管理把控好一分隊,這兩個人的作用無疑要重要的多。
這兩人形貌迥異,卻是胖瘦二人,個頭倒是差不多。見冷風將自己二人留下,自然也明白什麼意思,對望了一眼後,悄聲坐下來後。其中有些胖的那人賠笑道“隊長,不知留我二人,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的麼”
這個胖胖的家夥叫做張七寶,約莫三十多歲,一張胖臉上的眯縫眼,總是給人一種與人無害的感覺。但是冷風卻從張子雄處聽了幾句,知道這個胖子最擅長的便是扮豬吃老虎,心黑手辣,根本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般和善。
“張七寶吧,我聽科長說過,你對租界內的幫派勢力很熟悉,卻不知位列哪一輩”
張七寶身子一震,小眼睛眯縫著閃過一道精光,遲疑半晌才尷尬的說道“隊長,我可沒拜過香堂的,隻是與青幫大佬比較熟悉罷了。”
“哦,原來如此,七寶兄人麵廣,日後說不得有什麼事情,還需要幫忙引薦一二。”
“隊長您客氣了,若有什麼吩咐,還盡管吩咐。”
冷風說的客氣,張七寶卻不敢怠慢。新來的這位副隊長既然能問出這樣的話,可見其對青幫並不陌生,說不定與哪一位大佬有所瓜葛,這倒是要仔細琢磨一下了,回頭有空的話,倒是要與戴老哥聚聚,打探下這家夥的底細,看看對方背景究竟如何
另外一個瘦高個名叫趙建平,年紀不算太大,約莫二十八九歲,但瞧著卻很是穩重,在旁邊聽了幾句,心裏也稍有了些底,此時看冷風的眼光轉了過來,連忙恭聲道“隊長,我最早是在警務處做翻譯出身,與各界人士都打過不少交道,對租界內部的大小事務也都較為熟悉,若是隊長有什麼需要,在下定當竭盡全力。”
冷風點了點頭,對趙建平的態度很是滿意。要知道,不管是公共租界還是這法租界,都會涉及到很多麻煩事情,尤其是有些時候還會與中國區域的警察發生種種矛盾。若是不清楚這裏麵的種種多如牛毛的規矩,做起事來,難免會出現一些笑話。這也是張子雄之前再三叮囑過的,對這個趙建平也是大加讚賞,確實能幫上不少大忙的。
“很好,冷某在你們政治處來說是個新人,不過說起當警察這一行,也算是有過一些年頭的。自然知道這花花橋子大家抬的道理,隻要是兩位能盡心盡力,協助我管好這一攤,別的不敢說,冷某在這方麵也算有些心得,這法租界花花世界,這裏麵的好處,決計是少不了兩位的。明白了麼”
冷風並不想說的雲山霧罩,直截了當的將好處擺在了麵前。這個直言不諱的態度,倒是讓這兩人感到意外。在政治處這個位置,要想說不賺點外快,那是自欺欺人。但明目張膽的說能拿好處的,卻也不多。冷風這樣直接亮在了明處,卻是讓兩人有些心癢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