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怕了,擔心沈羨魚一個不爽,對她下手。

沈羨魚拿了和離書和銀子,沒有繼續逗留,大搖大擺帶著一堆仆從和嫁妝出去,搬去太子安置的院子。

忙忙碌碌一下午,終於將屋子布置好了,看著煥然一新的新房子,沈羨魚心裏美滋滋的。

看完臥室,又在院子裏走了一圈,跟旁邊的婆子道,“明兒有空,去買幾株桃樹杏樹梨樹等種上,花瓣能看能吃,到了秋,還有果子吃。”

“是。”婆子恭恭敬敬應了一聲。

他一邊,一邊簡單歸化著院子,不定要在這裏過一輩子,當然怎麼舒服怎麼來。

見著黑了,婆子做了一些吃食送過來,沈羨魚十分滿意,總算過上人過得日子,不用整戰戰兢兢。

“姐,我們以後就住這裏嗎?”丫鬟特別新奇。

沈羨魚從陳府出來,恢複單身,讓他們改口,喊自己姐,不喊夫人。

“是啊,高興嗎?”沈羨魚笑眯眯地揉了揉丫鬟的頭發。

“特別高興!”丫鬟眉飛色舞,像隻從籠子裏出來的鳥,蹦蹦跳跳的。

“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沈羨魚彎了彎唇。

“嗯!”丫鬟重重地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入夜,沈羨魚躺在床上,盤算著賺錢的法子。

丫鬟被他打發到房間睡覺去了,沒讓她睡腳踏上。

一來男女授受不親,二來他是現代社會長大的,接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思想,沒辦法像封建社會的土著一般不把丫鬟當人看。

好在丫鬟聽話,他什麼就是什麼,既然堅持,乖乖去睡了。

剛開始準備盤一些店鋪,買些首飾衣服,但是京城的鋪子輕易買不到,再加上沒有人脈,也沒有進貨渠道,隻能雇傭一些管家。

萬一這些管家中飽私囊,他一個“閨閣女子”管束不到,這鋪子開了無異於為他人做嫁衣。

何苦呢?

他知道,若是求上太子,太子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但是之前太子願意給他人手,幫他從陳家脫離出來,已經仁至義盡了,要求太多,反而不美,會讓人覺得得寸進尺。

吃相未免太難看。

沈羨魚自幼跟姐姐相依為命,看盡人性冷暖,世態炎涼,從來沒想過靠別人。

更不喜歡欠人情。

世界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

原本好好的心情,因著這件事,消失得無影無蹤,沈羨魚輾轉反側到半夜,突然聽到院子裏傳來一聲慘叫,連忙披了外衣出去。

月光下,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自己屋外麵,他腳下,還踩著一個人,另外兩個倒在地上,痛苦,沈羨魚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姐,方才這三個賊人翻牆進來,是這位公子幫忙將人擒住的。”夏柳恭敬答道。

“”沈羨魚麵色複雜,雖然眼前這人幫了自己,但是半夜三更,莫名出現在自己院子裏頭,怎麼看都不是好人啊。

“在下奉命保護姐,明日會送一批護院過來,姐不用擔心再有宵之輩上門騷擾。”顧臨淵抬眼,看向沈羨魚,淡淡道。

聽到“奉命”兩個字,沈羨魚眉梢一挑,再看顧臨淵,沒有那麼警惕了,他鬆了一口氣,這才道謝,“多謝這位壯士,夏柳,去廚房給壯士拿點吃食茶水,還望壯士不要嫌棄。”

顧臨淵被“壯士”兩個字雷得裏焦外嫩,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喊他。

他發現,沈羨魚總能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認知。

初見時,沈羨魚對上太子,舉止得當,不卑不亢,就是有點傻,否則不會將那兩本古籍拱手相讓。

這次,沈羨魚也未驚慌失措,反而讓人給他拿吃食。

顧臨淵挑了挑眉,覺得這人有點意思。

顧臨淵生母早逝,繼母是個麵甜心苦的,表麵上溫婉賢淑,實際上口蜜腹劍,明裏暗裏不知道給他下了多少絆子,要不是身邊有忠仆護著,能不能活著長大,都是一個未知數。

十三歲那年,他主動請纓,進了錦衣衛,成為子手裏一把刀,後來又進入軍隊打磨,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養成一副不怒自威的氣勢,

現在,即便是繼母在他麵前,都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更遑論其他女人。

沈羨魚是第一個不怕他的。

“嗯。”顧臨淵可有可無應了一聲。

沈羨魚站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尷尬,正好夏柳過來,他點點頭,“那今晚就勞煩壯士了,我先進屋?”

“嗯。”顧臨淵又應了一聲。

沈羨魚又看他一眼,這才回房。

不過,因為晚上的事情,折騰到直到晨光微熹,才堪堪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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