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米淘洗一番,倒進裝著清水的木盆裏麵,用棉布蒙上,防止灰塵什麼落進去。
做完之後,拿著畫本子,倚著窗,悠閑地看著。
丫鬟有些疑惑,蹲在沈羨魚腳邊,像一隻狗兒,巴巴地看著主人,“姐,你怎麼把米泡在水裏?不會泡壞嗎?”
“不清楚。”沈羨魚故作深沉。
“那怎麼辦呀?我們要撈出來嗎?現在撈出來還能吃的!”丫鬟驚呆了,連忙往外走。
她家裏窮,養不起幾個孩子,於是找了人牙子,將她賣了換錢,後來被買進丞相府,跟著原身,受了不少委屈,也就沈羨魚來了,才過上好日子,不用吃糠咽菜看人臉色過日子。
實在是窮怕了,格外寶貝糧食,寧可撐死,都不浪費一粒米。
現在知道那麼多糧食都要被糟蹋,立刻慌了。
沈羨魚忍俊不禁,拉住她,“好了,別去了,我逗你的。”
“啊?”丫鬟一臉茫然。
“時候聽家裏的婆子釀酒的法子,有些好奇,現在不是得閑,就試試。”沈羨魚笑了一下,“要是能成,家裏也能多個營生,要是不行,不就是幾斤大米?折了就折了。”
太子給的那些錢和陳府給的錢確實不少,但是不能扒著那些銀子過活,現在家裏又多了十個人高馬大的護衛,不每個月的月例,就這吃穿用度,就是一筆龐大的開支。
沈羨魚可不想餓死。
“釀酒?”丫鬟將信將疑。
“當然了。”沈羨魚微微一笑,“雖家裏如今有一些銀錢,但是坐吃山空不是法子,我們還得想個主意賺錢才成。”
“”看著沈羨魚風淡雲輕的笑容,丫鬟眼睛瞬間紅了,“苦了我們家姐”
“這有什麼苦的?總歸比寄人籬下看人臉色好。”沈羨魚拿出帕子,幫丫鬟擦了擦眼淚,“怎麼回事?動不動就掉金豆豆,羞不羞?”
丫鬟臉漲得通紅,她哼哼兩聲,“姐就知道打趣人家。”
“是啊,就喜歡打趣你,你能把我怎麼著?”沈羨魚忍不住逗她。
這心情,就跟家長逗家裏的孩兒一樣,充滿了惡趣味。
“”丫鬟不過沈羨魚,跺了跺腳,憤憤跑了出去。
沈羨魚再也忍不住,朗聲大笑。
這丫頭,怎麼這麼可愛?
沈羨魚估摸了一下時間,第二下午才去廚房,他洗好手,掀開蓋子,看了一眼,米已經被浸泡得晶瑩剔透,輕輕一撚,就碎了。
他滿意地點點頭,開始忙碌。
一直到日暮夕斜,才把事情做完了,他錘了錘發酸的腰,正好夏柳過來,晚膳做好了,將剩下的東西收拾好,出去吃飯。
第二,太醫來了,沈羨魚想著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索性咬咬牙,讓夏柳將人請進來。
這個太醫是太子慣用的,突然被太子派來給一個女子把脈,還愣了一下。
第一反應是這個女子是太子的外室,轉念一想,太子和太子妃伉儷情深,怎麼會看上其他女子?
家的事情,他不敢妄議,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沈羨魚如今的身份還是女子,不能直接跟外男見麵,因此,夏柳特意弄了個珠簾,到時候隔著珠簾跟太醫話。
把脈也要在手腕上搭一塊手帕。
怪麻煩的。
打了個招呼,沈羨魚也不磨嘰,直接進入正題。
太醫也想著早點弄完早點走,於是,將手搭上帕子,摸了一會兒,他眉頭緊鎖,這賣相,雖然孱弱,但是他行醫這麼多年,完全可以辨別出來,這個人是個公子,不是女子。
他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學醫不精,看錯脈象,又摸了一會兒,這才確定,珠簾裏麵的確實是男子,不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