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兒,顧臨淵放下手中的書,歎了一口氣,去後院牽馬,一路奔往城郊的寺廟。
沈羨魚坐在馬車裏麵,一臉生無可戀。
古代的路況太差,馬車太原始,連個橡膠輪胎都沒有,還不如騎馬舒服。
鋪了坐墊,還是顛簸得難受。
再加上這破敗的身體,中途下來吐了好幾次。
怕是還沒到寺廟,先掛了。
“姐,實在不行,我們回去吧?”丫鬟擔心得不行,眉頭緊鎖,一手拿著水壺,另一隻手輕輕拍著沈羨魚的後背。
“沒事。”沈羨魚擺了擺手,漱漱口,“我們走一段路,緩一緩,再上車。”
“可是——”
“你家姐心裏有數,別操心了,一到晚皺眉,當心變成老媽子!”沈羨魚笑著彈了一下丫鬟的腦門,打趣道,“到時候沒人要,可別哭鼻子!”
“姐!”丫鬟跺了跺腳,羞惱地吼了一句。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家姐越來越皮了,動不動就打趣她,惹她跳腳。
“行行行,我不了。”沈羨魚彎了彎唇,真不是他惡趣味,實在是姑娘逗起來太好玩兒了。
“我這輩子就伺候姐,不嫁人!姐以後不要這種話了!”丫鬟扁著嘴,強調道。
“喲,原來我身邊還有一個賴皮,不想嫁人,就想賴著我,嘖嘖嘖。”沈羨魚故作驚恐,眼中卻是一片笑意。
“姐!”丫鬟快被沈羨魚氣死了,她哼了一聲,走在前頭,“不理你了!討厭!”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把人惹毛了,沈羨魚又過去伏低做賠禮道歉。
身後跟著的夏柳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噠噠的馬蹄聲從身後響起,沈羨魚剛開口,讓車夫將馬車牽到路邊避讓,沒想到,那輛馬車卻是停了下來。
他有些疑惑,朝著馬車看去。
“沈羨魚,爹爹知道你的事情,他很生氣,你若是還要臉麵,趁早找根白綾吊死,別一到晚作妖,汙了我們丞相府的名聲!”馬車裏傳來一個驕縱的女聲。
沈羨魚愣了一下,還是係統提醒,才知道馬車裏坐著的是丞相府嫡女,沈明月。
“憑什麼?”沈羨魚笑了一聲,反問道。
“你還問憑什麼?誰家女兒像你那樣,成親之後不好好過日子,鬧著和離,和離也就罷了,還把前婆婆告上公堂,簡直就是一個毒婦!”這些日子,因著沈羨魚鬧出來的那些事兒,沈明月沒少被人笑話,她氣哭了好幾回。
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竟然又看到這個惹事情,氣不打一處來。
“哦,照著嫡姐的意思,我之前那婆婆給我下毒,我不能反抗,還要捧著她不成?”沈羨魚一臉嘲諷,“若是日後嫡姐嫁進夫家,你婆婆也這樣對你,可別回娘家哭訴!”
“你!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般人嫌狗厭!”沈明月沒想到沈羨魚還敢頂嘴,更加憤怒,“要不是你不守婦道,成勾三搭四的,旁人會那般對你?”
三皇子長相俊美,又有才名,是多少姑娘家的理想夫婿。
她們有多戀慕三皇子,就有多憎恨沈羨魚。
沈明月也不例外。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沈羨魚輕笑一聲,“嫡姐要是看我不爽,盡管找你那丞相爹爹,讓他跟我斷絕父女關係,你當人人都跟你一樣稀罕丞相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