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還在繼續,這說明葉舟還有機會去改變最後的結果,在兩人回到安全地區之後,劇情開始跳躍式發展,隻是一個轉場,葉舟便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國內了。
他坐在一間審訊室裏----或者,用談心室來給命名會更合適。
這間房間的布置很舒服,有沙發,有茶台,甚至還有音樂。
他對麵的是一名麵色嚴肅、但並不顯得冷漠的中年男子。
“.……基於程序需要,我要再跟你確認一遍事情發展的經過,能理解吧?”
葉舟點了點頭,回答道:
“可以理解,我也需要你來幫我回憶起更多細節,因為我不確定當時在強效麻醉之下我的記憶是否清晰。”
“很好,你是一個非常專業的戰士。那麼我們就從最初的地方說起,你是怎麼發現對方可能有問題的?”
“直接原因是我看到了那個叫羅伯特的男人的手裏有東西,我認為那是武器;但是,在那之前,在他們突然轉變態度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警覺。”
中年男人點點頭,繼續問道:
“你發現了對方的狙擊手?是通過什麼方式發現的?”
“專業習慣。我每到一個空曠場地都要檢查所有狙擊位置,這是我保護要員的經驗。”
“所以,在發現狙擊手之後,你就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為什麼你會選擇對敵人的行動坐視不理?”
“因為我做什麼都沒有意義,這是唯一一個可以順藤摸瓜找出他們陰謀的方法。或者說,這是將計就計。”
“明白。你怎麼知道你能扛過麻醉劑的效果?”
聽到這裏,葉舟搖了搖頭,回答道:
“我不確定。我們確實經受過耐藥性訓練,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百分之百成功。但是就像我說的,我沒有其他的辦法。如果反抗,我100%會死,敵人的陰謀也會成功。但如果靜觀其變,我還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能成功。”
“這是一個純粹理性的選擇,我的戰友也沒有任何人會因為此事而覺得我懦弱,因為這是我們所有人在經過專業訓練後的選擇。”
“明白,你的選擇是對的。你之前說,你看到了羅伯特揭下麵具,你能否確認那不是幻覺?”
“我的記憶裏沒有幻覺。不隻是他,其他參與人員都戴有麵具,按照我的推斷,麵容就是對方那些陣亡者的麵容。”
“所以你認為這是自導自演?”
“是的,我強烈確認是。”
中年男子在本子上用筆打了一個勾,表示這條判斷與上級判斷一致,然後繼續問道:
“你認為王海已經被‘洗腦’了,但是根據我們近期的審查,他的各方麵精神狀態一切正常,政審結果也正常,同時也未發現他有任何叛變傾向。你能否確認你的判斷?”
“我確認,他的精神絕對受到過某種影響,現在的問題隻是這個影響發生在哪些方麵。”格格黨
“這也是我們想要知道的。”
中年男人罕見地歎了一口氣。
這幾天來,他們針對王海的審查一隻沒有停歇,但無論他們挖掘到多深的維度,都無法查明王海到底受到了什麼影響。
他就像完全沒有受過影響、就像一個百分之百的正常人。
但是,因為有葉舟的證詞,沒有人會覺得醜國方麵搞這麼大一出戲隻是為了好玩。
可能性隻有兩個,要麼是葉舟的證詞是假的,要麼是王海受到的影響還沒有查出來。
應該選擇哪一個可能性,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猶豫的必要。
情報工作中有一個最劣原則,就是在不知道條件的情況下,按照最劣的條件開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