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顏回眼底閃過一抹決絕狠意,哼笑道:“下輩子可別投胎到她肚子裏了。”
丟下這話,她抬腳離開,到了外麵,看著有些探討不安的傭人,從包裏掏出厚厚幾疊錢塞進她手上,說:“半小時後再進去。”
傭人結過錢,眼神貪婪而又興奮,但轉念一想,又不安起來,猶豫道:“……會不會出事啊。”
她隻想謀財,可不想害人命攤上麻煩。
黃顏回:“她自己摔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可是……”傭人還想說什麼,被黃顏回一個眼神給剜了回去。
黃顏回盯著她手上攥著的幾摞紙鈔:“你要是後悔了,可以把錢還給我,馬上叫救護車送她去醫院,我不會攔著你。”
傭人哪能任由到嘴邊的肉飛了,連忙把手上的錢往後藏了藏,笑嗬嗬說:“好,聽黃小姐的,我半小時後再進去。”
黃顏回輕嗯了聲,臉色的表情驟然淡了下來,她什麼都沒再說,抬腳離開了江素欣的住處。
偌大的別墅裏,隻有江素欣癱倒在地上,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肚子越來越疼,羊水也越流越多,有什麼東西像是要墜出來。
她很清楚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麼,否則,不僅連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也許連她自己都很危險。
想起家裏還裝了座機,就在客廳裏。
她咬緊牙關,忍著腹部鑽心的疼痛,匍伏在地上,一點點往客廳的方向爬過去。
玄關到客廳很近的距離,此刻她卻覺得無比的遙遠,沒往前爬一步就十分艱難,破掉的羊水在她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濕痕。
爬了幾步,她就覺得手腳抽搐發軟,下腹部一陣陣地痙攣,疼得她大汗淋漓的。
終於,她堅持不住,停了下來。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眼前浮現過一陣白茫,短暫的放空後,腦海中猝然想起了一些零碎的事情。
那時虞想癱瘓後的第幾個月,她已經不太記得清楚了。
但那時,傅既安想跟她結束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因為他說想好好照顧虞想,說他很愛虞想,說虞想很需要他,他想跟虞想重新開始。
聽完傅既安那番話時,她嫉妒瘋了,對虞想的恨也到達了頂峰。
她為了傅既安做了那麼多,不惜一切,哪怕是違法犯罪的事情,隻要對傅既安有好處,她也心肝心情為傅既安去做。
可傅既安呢?
他心裏就隻有虞想,無論她做什麼,也換不來傅既安一絲的愛意。
而虞想根本就不愛他,他也跟個舔狗一樣,當虞想身邊的一條狗。
第一次,她恨不得世界上沒有虞想這個人,恨不得她去死。
她心裏壓不下那種噬心的痛苦,於是她去見了容穗。
當時,虞想還不知道她跟傅既安的關係,在容穗眼裏,她還是她最信任的姐姐。
她故意露出破綻,讓虞想發現了她跟傅既安的關心。
虞想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震驚、憤怒,她隻是很平靜的問:“欣姐,你真的愛傅既安嗎?”
而她卻像個應激的刺蝟,尖銳衝虞想吼道:“我當然愛他!我從第一眼見他就愛上他了!是你,是你從我身邊搶走了他!你明明都不愛他,你為什麼要跟他結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