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淺月了嗎?”墨無珩消瘦了很多,俊美無鑄的容顏憔悴得好像凋謝的花朵,讓人看之不忍。

“沒呢。”夜寒疲憊的坐在凳子上,順手拿過桌子上的糕點。

聽到這意料之中的回答,墨無珩還是跌坐在椅子上,閉起了眼睛。昨天晚上,他睡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裏他都在做夢,他夢見雲淺月被一個黑衣人抓走,極盡折磨,她血蜿蜒流淌,觸目驚心。

就在他心痛得無法呼吸的時候,一塊桂花糕塞進了他的嘴裏。

他眉頭皺了皺,睜開眼睛一看,是夜寒,他正嘚瑟的笑著。

“你幹嘛?”墨無珩目光冰冷,他最討厭別人碰他,更何況給他喂東西。

“怕你餓死了淺月怪我。”夜寒一口把手裏的糕點吃完,然後接著道,“墨無珩,你是北胤的定北王,你的使命是保護北胤子民,你現在這不吃不喝的,萬一北胤現在需要你,你怎麼上戰場。還有就是,淺月她絕對不想看見你這個樣子。”

墨無珩聽完雲淺月的話,微微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留下一片陰影。

淺月和他說過,一個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不隻是他,他還是北胤萬千子民仰仗的定北王。

“再說了,淺月隻是失蹤,又不是死了,你現在難過實在是太早了。以我對她的了解,我覺得她不會那麼容易嘎的。”夜寒繼續勸道。

“讓廚房煮碗麵來。”墨無珩說。

“這就對了嘛,真乖。”夜寒看墨無珩要吃麵,摸了摸他的頭。

墨無珩拍開夜寒的手,瞪了他一眼。

……

“咳咳咳咳……”楚昊淵半躺在床上,手裏拿著一幅畫像,久遠而發黃的卷軸上,女子婉約嬌柔,流瀉出如水迤邐的動人心魄。

“陛下,休息吧。”鄭子盛伸手,想要接過畫像。

楚昊淵伸手擋住鄭子盛,目光依舊繾綣的看著畫像上的美人。

“朕的時間不多了。”楚昊淵手指輕輕劃過畫卷上美人的臉。

“陛下福壽無疆。”鄭子盛語氣帶上了幾分悲愴。

最近幾日,陛下身體肉眼可見的差了很多,太醫說,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哪有什麼福壽無疆。”楚昊淵擺了擺手,然後歎一口氣,“朕這一生,已經活夠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唯一牽掛的,就是璽兒。璽兒謀略超群,但無奈心腸太軟,朕擔心朕百年以後,他掌控不了南楚,會受其它三國的欺負。”

“太子殿下聰慧過人,一直以來頗受百姓和朝臣們的愛戴,未來他一定能成為像您一樣的好帝王。”鄭子盛道。

“璽兒確實有帝王之才。”楚昊淵露出一個慈父的笑容。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一個小太監進來,躬身稟告。

楚昊淵聽見齊無霜來了,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厭惡。但最終,他還是揮揮手讓齊無霜進來,“讓她進來。”

“陛下,老奴給您收起來。”鄭子盛上前,把美人畫卷收起來。

齊無霜從外麵進來,一不小心瞥到了鄭子盛手裏的畫軸,她眼底劃過一抹陰噬的恨意。

那個賤人,死了這麼多年,還讓皇上如此惦念。

“皇上,您怎麼樣了?”齊無霜斂起心裏的嫉恨,盈盈上前,坐在楚昊淵身旁,關切的拉著楚昊淵的手問道。

“暫時死不了。”楚昊淵目光盯著她。

齊無霜有些心虛,嬌滴滴的道,“皇上您這樣看著臣妾做什麼?”

“你們東齊的寶藏呢?你不是說已經有線索了嗎?現在它在何處?”楚昊淵致命三問。

“皇上,原兒那邊還沒有消息。”皇後深深垂著頭,不敢與楚昊淵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