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推測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但是很遺憾……
“猜錯了耶。”
髭切看了審神者一眼,笑眯眯的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鶴丸國永微微側頭看了一眼還在思考著玩怎麼處理這些這些人的審神者,臉上的笑容越發和善,然後湊了過去。
“呀嘞呀嘞,這些人讓審神者大人覺得為難了嗎?”
他笑眯眯的樣子讓剛剛還裝傻充愣的青年心裏禁不住冷了一下,然後就聽到這振明顯不是純白的鶴慢悠悠的說道:“我有一個小小的提議哦。”
……
喬惜感覺,在經過了戰場的摧殘(……)之後,這些刀劍付喪神們麵對他的時候看起來更加放開了一些,大概是因為在一起合作對敵了的緣故吧。
不是有一句話是這樣的說的,#男人的友誼,在戰場上總是成長的很快#,誰說的不知道,不過喬惜感覺這也算是另類的#同生共死#的力量了吧?
咳。
總之,在集體出陣了一次之後,這群刀劍付喪神們對待喬惜的時候已經能用一種非常自然的態度了。
雖然還比不上正常本丸中刀劍和審神者之間那種奇怪的羈絆——說起來真要是那種狀態喬惜指不定反而會覺得不適應。
“真好啊……”
喬惜捧著茶杯,坐在回廊下,眯著眼睛看著庭院裏微微搖晃的櫻花樹和因此而在空氣中飄散的淺粉色櫻花花瓣,自帶溫度調控係統的溫和陽光撒下來,照的人暖乎乎又懶洋洋的。
庭院裏刀劍們玩鬧的玩鬧,喂馬的喂馬,打理田地的打理田地——這樣和諧而悠閑的氣氛竟讓喬惜有那麼一瞬間恍惚裏就覺得,自己仿佛還在神社之中,看著豐月神所庇佑的式神們在庭院中玩耍一樣。
然而也不過就是那麼一瞬間,喬惜就回了神,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經曆了那麼漫長的歲月,他其實也是有稍微看開那麼一點的。
這個道理他很早就已經明白了。
在認識的妖怪消散的時候,在人類好友死亡的時候。
——隻是心裏偶爾會微微有那麼一點兒惆悵而已。
真的隻是稍微而已。
喬惜笑著,慢慢啜了一口清茶,然後將茶杯放下,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跪坐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宗三左文字:
“宗三君,喜歡笛子嗎?”
宗三左文字睜大了眼睛,茫然了一下,繼而歪了歪頭:“笛子?”
他恍惚記得曆任的主人之中,是有喜歡笛子的——這裏的主人說的是曆史上的主人,而不是成為付喪神之後的審神者。
不過平心而論,印象裏他的主人們對於樂器更多喜歡的是三味線就是了,但是對上喬惜看過來的視線,宗三左文字眨了眨眼睛:“……喜歡。”
他這樣回答了。
然而實際上對於笛子這一樂器他並沒有多麼深刻的感觸,談不上喜歡當然也談不上不喜歡。
隻是……
審神者大人看起來似乎是喜歡的吧?
宗三左文字想起來這位外表年少的審神者時常掛在腰間的碧綠的並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笛子,鬼使神差的就說出口“喜歡”這樣的話。
聽到宗三左文字的回答,喬惜就彎了彎眼睛,抽出笛子在手中摩挲了一會兒,放在唇邊閉上眼睛吹奏了起來。
他的笛子是很久以前,和一位名叫紅葉的鬼族妖怪學會的?
那位女性在生前是一位非常雅致的貴族少女,在變成鬼族之後大半時間也是非常矜持的恪守著貴族的禮儀。
——記得後來紅葉姬是和那位大江山鬼王喜結連理了,並且還誕生下了子嗣……大概。
時間太久,他竟然都有些記不清楚了。
宗三左文字怔怔的側眸,注視著喬惜的側臉。
審神者的外表是看起來非常纖細的少年模樣,是那種初次見麵很容易就能讓人放鬆警惕的類型。
此時此刻少年模樣的審神者微微閉著眼睛,側臉的線條看起來出奇的柔軟,淺金色的頭發順從的自他耳邊垂下,在清風拂過的時候不自覺就蕩出溫柔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