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冀和薄韌是同班同學,尚且屢屢震驚於薄韌這一年多的變化,這種變化,對隔了這麼久再見到薄韌的楊樵來說,一定非常有衝擊力,足以顛覆他的認知。
鄒冀忍不住笑道:“他就是啊,沒騙你,他真的就是那塊小餅幹啊!”
裝聾作啞的薄韌忍無可忍,噌一下直起身來,先衝鄒冀怒道:“鄒唧唧,你唧唧斷了!”
又衝楊樵道:“跟你很熟嗎?你管我是誰?我是你爹。”
楊樵一臉:“………………”
鄒冀還沒有發表意見,他的lumia振動起來,親爹在校門口打電話來,催他快點出去,門口不能停車太久。他雖然很想看完戲,也隻得依依不舍與二位主角匆匆告別,一溜煙跑去找爹吃燒鵝了。
隨著鄒冀的離開,薄韌又像泄氣的足球,霸氣不起來了。
他把這泄氣的根源歸結於剛才不該說髒話。剛剛那句話有沒有羞辱到楊樵他還不知道,他自己已經有點不舒服,有點後悔那樣說
() 話了。
楊樵卻像是理解他隻是一時衝動,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和計較,看他的眼神裏仍是充滿了驚異,和欲言又止。
薄韌轉念一想,不對啊,他為什麼現在還要考慮楊樵的的感受?誰來在乎他這一年裏的感受了?
他再度怒視楊樵。
楊樵被他瞪了一眼,非常緊張,雙眸在銀邊眼鏡後飛快眨了七八下,才說:“你……薄韌,你……你究竟每天吃什麼?才一年多,你居然長得……居然長這麼大了啊。()”
薄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麵無表情,內心已經因為這句話而大破防了。
一年了啊,楊樵,你也知道已經一年多了啊。
他一語不發地起身,背了自己的單肩包,繞過楊樵就大步朝外麵走去。
楊樵茫然了一下,忙跟了過來。
出教室,穿過走廊,薄韌大步流星地下樓,楊樵一路小跑地跟著。
“你等等我,”楊樵焦急地叫他,語氣又帶著小心翼翼,道,“薄韌,你等等我。”
他們教室在三樓,薄韌一呼一吸,就已快步下到了一樓,而後他疾停下,猛然回過頭。楊樵正朝下跑著追來,頓時沒刹住,一下迎麵撞在了薄韌身上,這一下撞得,差點把眼鏡從臉上給撞飛,他趕忙一手手忙腳亂地扶住眼鏡,一手抓住旁邊樓梯扶欄,這才站穩了。
薄韌冷酷地看著他。
他站在兩級台階上,不知是因為跑了一路,還是因為幾乎撞飛眼鏡的狼狽而尷尬,總之臉慢慢漲得通紅,又扶了扶眼鏡,小聲說:“都說讓你等等我了,你怎麼還走這麼快。”
薄韌沒想到他居然還敢指責自己,當下便回擊道:“你讓我等我就等?你算老幾啊?”
正是放學時間,周圍不少同學走來走去。
楊樵更尷尬了,道:“別發火,我們都好好說話行嗎。”
“好好說你妹,”薄韌道,“你想說話我就得聽你說,憑什麼?你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把我當什麼?你心裏但凡有我一點,都不可能這麼對我。”
楊樵:“……”
路過的同學們:“……”
薄韌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任何歧義,他真的非常難過,說完後,轉身更快地走掉了。
他到學生車庫裏騎了自己的電瓶車回家,一路上把車騎得飛快,風很大,吹得他眼睛都有點不舒服了。
當天下午,新生們帶齊了東西,集體坐學校安排的大巴,出發去軍訓基地,開展為期一周的軍訓。
楊樵上車比較早,坐在車門入口第一個位子上。
到薄韌上車的時候,和楊樵一打照麵,楊樵愣了下,忙挪到裏麵靠窗的位子,又愣愣地看著薄韌,希望他能和自己坐在一起。
薄韌目不斜視地朝大巴後麵走了。
楊樵的視線追著他,看他坐在了最後一排,隻好轉回來,安靜了片刻,低頭給自己扣好了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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