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沒有說話。
楊樵把眼鏡戴上,世界終於又恢複了清晰,他忙又笑著道謝:“太感謝了……呃。”
麵前哪裏是羅林?這分明是助了人卻也不快樂的薄韌。
“……”楊樵把眼鏡摘下來,又再戴上,一副這可怎麼辦啊的無措模樣。
他到現在還沒習慣薄韌的新皮膚。
心理上很清楚這是他最好的朋友,視覺上根本不能接受。堅持直視薄韌的帥臉超過三秒,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挑戰。
薄韌心道:向我解釋的機會就在你麵前,你可別不中用啊!
楊樵語塞了幾秒,才說:“謝謝,這真是幫了我大忙。”
薄韌道:“是啊,不然你還得在這裏秦王繞柱至少半小時。”
楊樵:“……”
薄韌又心道:這不好笑嗎?怎麼不笑?你變了啊,你真的變了啊。
楊樵差點就笑出來了,考慮到現在笑出來很可能把這位高帥酷惹毛。他苦苦把這笑忍了回去。
兩個人就這麼幹站著,足有近半分鍾。
薄韌開始控製不住的想生氣了,道:“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啊?”楊樵被問得有點緊張,說,“有……
是有的。”
薄韌揚眉,等著他說下去。
楊樵被他這揚眉的動作帥得一激靈,心裏本來想要對他說的話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說來話長,千頭萬緒,幾近一團亂麻,加上又被帥麻了,打了無數遍的腹稿忘得幹淨。
薄韌催促道:“要說什麼?快說啊。”
嗶——!尖銳的集合哨聲響起。
“靠。”薄韌不滿極了,吐槽道,“休息還不到十分鍾!廁所都沒上呢,這迷彩褲也不防水啊?”
周圍跑去集合的同學們發出一陣哄笑。
薄韌鬱悶地看了楊樵一眼,轉身朝方隊位置去集合。楊樵自然也要歸隊,跟了上來。
“對不起。”楊樵綴在薄韌身後,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又不是你吹的哨。”薄韌道。
說完他就意識到了,楊樵是在為了什麼而道歉。
“這一年多,對不起。”楊樵追到他身邊,加快了腳步去集合,同時也加快了語速,語氣認真到了虔誠的地步,低聲道,“薄韌,我也很想你。”
中午,方隊解散,按照班級再度排隊,由教官帶去食堂。
鄒冀在另一方隊接受訓練,和薄韌在食堂裏會了師。
第一天他還吵著“食堂的飯,豬都不吃”,現在他狼吞虎咽,至少能吃兩人份。
“你怎麼了?”鄒冀總覺得薄韌的表情恍恍惚惚,問道,“是不是中暑了啊?回去喝支藿香正氣液,我帶了。”
薄韌道:“我也帶了,沒中暑,昨天沒睡好。”
鄒冀說:“很合理,半夜聽見你說夢話,在和你竹馬激烈地吵架。”
薄韌不記得自己夢到了什麼,奇道:“吵什麼了?”
鄒冀一時間薄韌上身,複讀自己聽到的夢囈:“再不找我解釋你就死定了!還想不想吃我媽燉的排骨了啊?”
薄韌:“……”
鄒冀道:“你媽燉排骨很好吃嗎?”
薄韌道:“吃你的豬食吧。”
而此時楊樵剛打到飯,正一副迷茫模樣在找空位。
坐在窗邊的薄韌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薄韌。
兩個人一對視,薄韌手肘撞了下鄒冀,道:“你往那邊挪一下,讓個位子。”
鄒冀沒明白為什麼,很配合地讓出了一個空位後,才問:“你要幹嗎?”
他順著薄韌的視線看過去,隻見楊樵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鄒冀:“?”
楊樵默默無語,坐在了薄韌旁邊,那個被鄒冀讓出來的空位上。
鄒冀恍然大悟,在他沒看到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邁上了和好的康莊大道。
“我也想吃咱媽燉的排骨,一定很香。”鄒冀揶揄了句。
那兩人都沒接話。
楊樵是沒聽懂,薄韌是懶得理他。
二人實際上也沒有完全和好,坐在了一起吃飯,又都表現得有點不太自在。
楊樵自不必說了,
他還沒能適應改版後的薄韌。
薄韌則是察覺到了楊樵的不自在(),跟著就也有點別扭。
“你們寢室住了幾個人?”薄韌扒拉幾口飯?()?[()]『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忽然問道。
“十個。”楊樵答了,有點納悶地問,“寢室不都是住十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