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某個也會戴著黑色禮帽的少年,不知道他長高了沒有啊。
“新來的格蘭威特。”琴酒舉起酒杯,露出了一個冰冷的、毫無感情的笑容,仿佛下一秒就會舉槍爆頭,“祝你好運。”
還好我大哥是看起來很溫柔,最重要的是也是個二五仔的蘇格蘭,不然我的臥底生涯就太慘了,總是要被上司威脅和恐嚇。惜命是我的錯嗎,不是啊,為什麼總是要用我的命威脅我?
作為組織的p killer,琴酒大部分任務都圍繞著殺叛徒展開。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要不要先反殺,我看著坐在對麵的蘇格蘭,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出來。
“怎麼了嗎?”察覺到我的視線,蘇格蘭抬起頭,“這裏的飯菜不合胃口嗎?”
“不會,我隻要能填飽肚子樹皮都能啃下去。”謹遵人設,我放棄了廣津先生教我的那套用餐禮儀,抱著碗把拉麵的湯全部都喝下去。
“嗝。”我滿足地打了一個嗝。
好飽,想吐。
“不用吃的那麼急,不夠的話我們可以再點。”蘇格蘭無奈地笑了笑,眼裏似乎有些憐惜,“你之前一個人生活過得很辛苦吧,以後會好起來的。”
“還好,打工的地方基本包吃包住。”除了老板變態一點而已,不過工資足夠高,勉強也能過下去。我歪頭想了一下,問道,“接下來我有什麼任務嗎?”
“任務的事情先不著急,”蘇格蘭彎起眼睛,“我們先去幫你買幾套衣服。”
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衣服,粗麻花毛衣上繡著大朵的紅花紫花,手肘和袖口的位置還起了球。再看看對麵的蘇格蘭,黑色的高領線衣,灰色的毛呢外套呃,難為你帶我出來吃飯了,我就剛剛服務員的表情為什麼會這麼奇怪,你不提我都忘了自己還穿著這一件不知道從哪裏淘來的毛衣了。
“對不起,我的衣服很醜吧。”我低下頭,語氣沉重,“給大哥你丟臉了。”我當時到底是為什麼要買這麼醜的衣服來著,因為便宜嗎?
“不會啊,隻不過現在氣還冷著,你那裏應該沒有什麼厚衣服吧。”他站起身,彎腰越過桌麵,笑著揉了揉我的腦袋,“附近有一家商場,你看一下有沒有喜歡的,我也不太了解現在的時尚。”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遇到第二個太宰治,但我遇到了第二個廣津先生啊。我熱淚盈眶,感動地看著他,“大哥,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幹活的。”
他笑了笑沒話。
還好這是一瓶假酒,我的良心總算不用痛了。
換了一套正常的衣服,我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起碼不用再頂著周圍各式各樣的目光了,再一次疑惑自己為什麼會買那件衣服。等出了商場,我才扯了扯蘇格蘭的衣擺,聲對他道,“他們可能以為我在做援交。”
“女孩子可不能這些東西。”他一手提著紙袋,另一手揉了揉我的腦袋,蒼藍色的眸子猶如碧空。像是發現了什麼,他稍微靠近了一點,“我發現在不同光線下你的眼睛顏色不一樣誒,現在就五彩斑斕的,真好看。”
我一下子就炸毛了,退後兩步拉開了距離,警惕地看著對方。
蘇格蘭直起腰,有些疑惑,“你好像很不喜歡別人誇你的眼睛,之前貝爾摩德也是,為什麼,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他是正直的公安先生,應該不會幹什麼壞事吧,我真的是被太宰治搞出心理陰影來了。瞅了他幾眼,我才慢吞吞地回複,“我之前在橫濱打工,我老板認識一個喜歡收藏眼珠的有錢人,他總是威脅我不聽話的話就把我送給那個人,所以我才逃到東京來的。”
“抱歉。”他臉上帶著真實的歉意。
“沒什麼,那個有錢人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港口黑手黨,所以被黑手黨的人解決了。”我聳了聳肩,“其實隻是虹膜異色症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雖然給你帶來了災難,但他一定也會給你帶來好運的。”蘇格蘭彎了彎唇,整個人連發梢都被陽光烘得暖暖的,“不是每個孩都是使變成的嗎,也許在你從堂跳進媽媽的肚子之前上帝親吻過你的眼睛。”
聞言我忍不住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半響才用奇怪的語氣道,“我已經過了相信童話的年紀了,大哥。”這個公安臥底,看起來很有童真啊。
“明明就還隻是個孩子啊。”他伸手壓在我的腦袋上,彎下腰直對著我的眼睛,笑道,“多相信童話也沒什麼不好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重地教育道,“現實中可沒有王子,做人啊,還是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