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易寒艱難的坐起身,對著淩霜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你還好吧?”淩霜微笑著搖了搖頭,她抬頭望了望那高聳入雲的雲頂山,又望了望眼前的冷易寒,心下不知是何滋味。緩緩流淌的一縷清泉就在二人身前不遠處,冷易寒隻記得自己與淩霜一齊掉落下來,必是被人所救,否則此刻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了,冷易寒環視了一下四周,二人此刻在一處小山穀中,身周開滿了不知名的小花,散發著一種令人無比安心的清香,不遠處幾隻小動物互相追逐著,似也不怕人,一片的安靜祥和,冷易寒忽然有一種感覺,若是能在這裏長此居住下來,或許才是真正的神仙滋味吧。
淩霜單手捂著自己受傷的肩頭,輕輕走到那條小溪旁,從懷中取出一條手帕,清理著自己臉上的血汙,冷易寒暗查了一*內傷勢,胸骨處斷了兩根肋骨,內腑倒是無甚大礙,淩霜清洗完畢,輕輕扶起了冷易寒,重新為他接上斷骨,又為他理了理蓬亂一團的頭發,兩人背靠背坐在小溪旁邊,沒有言語,卻讓人覺得那麼自然,那麼和諧,仿佛兩人本就該如此一般。天邊漸漸升起一絲火紅的光暈,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終於無私的灑向了兩人,冷易寒歎了口氣,低低的說道:“咱們走吧,回山頂看看,也不知咱們的人與那些魔道妖人現在怎麼樣了。”淩霜點了點頭,剛想動身,忽然一條雪白的影子閃到了二人身前,卻是小玉,小玉三下兩下的便熟練地爬到了冷易寒的懷裏,對著他輕叫了幾聲,然後便舒舒服服的閉上了眼睛,冷易寒不禁笑罵道:“小東西,真是白養你了,老子有難的時候你跑得到快,現在沒事了你又是第一個跑回來的,嘿。”淩霜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探出手摸了摸小玉雪白的額頭,說道:“你別胡說,要不是小玉,恐怕我早已死在那個什麼老鬼的手下了,不過說真的,小玉的嗓門怎麼會這麼大?它到底是什麼靈獸?”冷易寒打了個哈哈,不想過多的提起小玉,自己不在乎所謂的白虎凶星,可不知淩霜會作何感想,也不回答,當先一步便向山頂走去,這時,一個飄渺柔美的聲音緩緩響起:“你們不用上去了,他們早已經走了,你們也盡快離開這裏吧。”冷易寒一驚,連忙向四周望去,缺什麼也沒有發現,隻聽那聲音又道:“我與冰封域也算有些交情,你們二人此刻均有傷在身,也不便與人動手,這個就先送與你們,若是真有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敢打你們主意,你就拿出這個來。”忽的,漫天悠悠的散出點點白光,白光漸漸凝聚成了一個小爪子一樣的印記,輕輕掉落在了淩霜的手中,入手溫潤,似玉非玉,看不出是何材質,冷易寒朗聲說道:“多謝前輩,還請前輩相告姓名,他日前輩若有差遣,晚輩必當鼎力相助。”那聲音沒有再想起,冷易寒皺了一下眉,依舊對著虛空行了一禮,拉著淩霜漸漸遠去。
雨噙淚輕輕的站立在一棵古樹茂密的枝幹上,淡淡的望著兩人漸行漸遠,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忽然那柔美無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丫頭,在這站了一夜了,不累嗎?”雨噙淚心下一驚,反手握住劍柄,人也轉過身去,隻見淡淡的黎明之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點點斑駁的散在身旁,一個美麗的人兒不知何時,悄然立於她的身旁,淡淡的秀眉掛在她無暇的俏臉上,一雙略帶笑意的美目微微有些上挑,兩片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一身淡藍色的蟬衣襯托出她凸凹有致的身材,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半露著,隱約間春光無限,更是令人熱血沸騰。美的那麼不真實,美的那麼令人陶醉,一時間,雨噙淚竟然看得呆了一下,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女人?絞盡腦海中,或許隻有一句絕代尤物來形容了。那美麗女子眼中明亮更甚,輕輕地問了一句:“我美嗎?”雨噙淚怔了片刻,立即如臨大敵般的後退一步,眼中寒光閃動,那美貌女子自嘲的搖了搖頭,低低說了一句:“真是的,這麼多年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嗬嗬。”說罷,她抬起頭,看了看雨噙淚,眼中讚許之意漸濃,說道:“丫頭,論美貌你可絲毫不比我差喲,剛才那個男的,想必是你心上人吧?”雨噙淚冷哼了一聲,眼眸中一抹哀傷轉瞬即逝,那美貌女子又說道:“你放心,我對你沒什麼惡意的,你身後的那把劍,是….恩?嗬嗬,好一個瞞天過海呀。”雨噙淚被她說得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看了一眼她,美貌女子凝視著那把凝霜夜雨劍良久,終於歎了口氣,道:“或許它現在這個樣子,才是好的吧。我見你在這孤立了這麼久,心下有些替你感傷,我們族中有這樣一句話,就算是失敗,也要敗得無怨無悔。丫頭,你明白嗎?”說完,美貌女子輕輕一笑,漸漸隱身於這飄渺的雲頂山上,隻餘下雨噙淚怔怔的站著,不知過了多久,她那略顯迷茫的眼中,終於升起一絲明亮,而且越發的強烈起來,她仰望著雲霧纏繞的雲頂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轉身禦劍而去,方向,正是冷易寒與淩霜走下的那條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