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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白直覺得自己的心髒被顏珣手中傳來的溫度熨帖得柔軟起來,猶如堪堪蒸好的糯米糕,要在顏珣掌中化了去,他欲要將顏珣攬入懷中,好生安撫一番,但因有旁人在場,隻能搖了搖首,道“無事,養幾日便好。”

蕭月白一雙桃花眼因其麵上血色盡失而現出淒然之色,好似灼灼桃花盛極而衰,徒然餘下伶仃的桃枝,但在這副淒然之下,他微翹的眼尾卻隱隱散出些許綺麗來。

這副淒然落在顏珣眼中,直令他被皮肉安穩包裹著的心髒好似被利爪肆意揉捏著一般,疼得厲害,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吸了一口氣,盯著蕭月白身後的白須白發的大夫,忐忑地問道“先生當真無事”

大夫頷首道“無事,用些傷藥,養幾日便好,至多十日蕭先生定能恢複如初。”

聽得大夫此言,顏珣心中的焦灼仍流連不散,他又認認真真地凝視蕭月白的雙目,咬了下嘴唇“先生,全數是我的過錯,害得你受苦了。”

眼前的顏珣半蹲下身,右手尚且覆在蕭月白的雙足上,正仰首望著蕭月白,雙目中滿滿盛著的亦盡是蕭月白。

由蕭月白的視線瞧來,顏珣好似縮成了軟軟的一團,本就稚氣未脫的麵容顯得愈發得稚嫩柔軟。

蕭月白心中一動,還未反應過來,手卻已然撫上了顏珣的麵頰,指尖觸到的溫度甚是燙手,燙得他陡然尋回了理智,他趕忙將手收了回來,柔聲道“殿下,你且快些將案情與我一遍罷。”

顏珣將案情一一與蕭月白了,蕭月白聽得眉尖微蹙,末了,掃了眼王姝。

方才蕭月白見王姝在堂下已是吃了一驚,但見顏珣朝自己急奔過來,便顧不上王姝,隻能先將顏珣安撫了。

上一世,王姝為韓家所用,欲要在他與顏珣大婚之日引燃藏在棲雲池池底的炸藥,好讓韓家取而代之,而今王姝究竟為誰所用

王姝一副可憐模樣,是做與周愜看的麼怕是白費功夫了。

大理寺卿周愜,麵上慣常帶笑,乍看是極為好相與之人,實際上卻十分之鐵石心腸,甚至曾親手將他在地方作惡的父族全數誅盡,隻餘下他自己與年幼的妹妹。

承三十年,周愜因牽涉一樁殺人案而罷官免職,流刑千裏,後文帝將當時任隅州知州的蕭月白提拔上來,接任大理寺卿之職。

現下是承二十九年,離周愜涉案尚有一年的時間。

蕭月白窺了眼已坐回梳背椅上姿態高傲,神色喜怒難辨的顏珣,這才向著周愜行禮道“見過周大人。”

周愜客氣地笑道“蕭先生多禮了。”

顏珣毒殺顏璵一案,雖有物證,但這物證乃是稀罕的毒藥,倘若這毒藥當真為顏珣所有,顏珣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至於人證,而今劉垣已死,隻王姝一人,誠如顏珣所言,王姝無法證明她當真親眼見到顏珣與劉垣密會。

故而,此案無從往下審,須得先做一番調查才行。

恰是這時,有一內侍匆匆而來,這內侍乃是文帝的貼身內侍李疇,為文帝所重用。

這李疇一進公堂,乍見顏環亦在場,微微一怔,腳步卻未停滯,徑直走到周愜身側耳語了幾句,又疾步到顏珣、蕭月白以及顏環麵前,恭聲道“二殿下、四殿下、蕭先生請隨咱家一道回宮去罷。”

聞言,顏珣心下略略吃了一驚,麵上半點不露,隻瞥了眼公堂之上的周愜。

周愜正思忖著李疇方才之言,半晌,才下得堂來,朝顏珣行禮道“昨日委屈二殿下與蕭先生了。”

蕭月白含笑道“周大人不過秉公辦案,我與殿下有何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