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蕭月白端詳著顏珣稚氣未脫的麵頰,心生憐惜,不由地將顏珣的手扣得更緊了些,“殿下,隻要你我獨處,你便無須做戲。”

顏珣傾身抵著蕭月白的右肩,乖巧地道“我知曉先生不會害我,自然無須在先生麵前做戲。”

蕭月白鬆了顏珣的一雙手,雙目含笑,打趣道“你怎知我不會害你”

顏珣蹭了蹭蕭月白的右肩,又抓了蕭月白的右臂,輕輕地晃了兩下,親昵地道“先生莫不是想將我賣了換糖吃罷”

“我早已不是貪糖吃的孩童,將你換糖吃作甚麼”蕭月白肅然道,“必然是換紙鳶放才是。”

顏珣疑惑道“為何是紙鳶先生你不是從未將紙鳶放到上去過麼”

蕭月白刮了下顏珣的鼻子,莞爾道“那是騙你的,你先生我當年可是十裏八鄉首屈一指的放紙鳶能手。”

“這樣啊。”顏珣癟了癟嘴,不滿地道,“先生你竟敢欺上,我定要罰你。”

“如何罰”蕭月白柔聲道,“罰我回鄉放紙鳶麼”

顏珣隔著層層軟緞子,咬了下蕭月白肩頭的皮肉,含含糊糊地道“我要罰先生教我放紙鳶。”

蕭月白伸手攬住顏珣的腰身,盈盈笑道“好罷。”

蕭月白的體溫穿過衣衫熨帖在顏珣的肌膚上,極是令人安心,顏珣尚且不知足,避開蕭月白的雙足,又往蕭月白懷裏頭鑽了去。

懷中的顏珣如同愛撒嬌的貓兒一般,蕭月白抿唇一笑,伸手撫了撫顏珣略顯單薄的背脊。

顏珣仰起首來,雙目灼灼地盯住蕭月白,一字一字地道“先生,不知為何,我初見你,便篤定你不會害我。”

蕭月白雖不知這一世他與顏珣初見是何情形,卻不由應和道“我初見殿下,便決心要一生追隨殿下左右。”

顏珣聽得這話,笑逐顏開,他本想賴在蕭月白懷中不起來,卻突然思及今早蕭月白的手臂因被他枕了一夜而麻木的情狀,隻得無奈地從蕭月白懷中鑽出來,翻了個身,躺在蕭月白身側,催促道“先生,你可是累了快些歇息罷。”

軟榻窄,蕭月白的右臂、右腿與顏珣的左臂、左腿緊密相貼,無一點縫隙,近得仿若連倆人的吐息都纏在了一處,難以分辨。

歇息了約莫一個時辰,已是黃昏時分,火燒雲將空燃作橘紅交錯,一抹餘光沿著窗戶上繁複的花紋攀爬了進來,偏巧落在蕭月白麵上。

蕭月白羽睫一顫,緊接著睜開了雙眼來,映入眼簾的是不知何時鑽進了他臂彎中的顏珣,他心中一動,細細地在心裏頭描摹著顏珣的麵容,每一寸肌膚、每一分弧度都不放過,他尚未描摹個夠,顏珣卻是醒了過來。

顏珣本能地蹭了蹭蕭月白緊貼在他麵頰的側胸,打了個哈欠“先生”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顏珣才徹底醒了過來,他登地站起身來,靈活地從軟榻躍到地麵上,連蹦帶跳地取了一本周髀算經來,遞予蕭月白,歡歡喜喜地道“昨日隻教了些許,便被皇兄攪了去,先生,現下繼續可好”

顏珣適才這番動作,全然無平日那副喜怒難辨、目無下塵的模樣,猶如民間活潑自在的孩童一般,甚是惹人喜愛。

蕭月白的雙目驟然一熱,他柔柔地瞧著顏珣,一手接過周髀算經,一手撫過顏珣略顯圓潤的麵頰,道“好罷。”

蕭月白收回手,全然不知昨日這周髀算經教到了何處,粗粗翻閱了兩下,幸而從中發現了自己所做的標記。

念書之時,蕭月白雖記憶上佳,卻有做標記的習慣,而今做了顏珣的先生,這習慣倒是從未變過。

蕭月白望住顏珣,笑道“殿下可記得你還欠我一壺廬山雲霧”

顏珣即刻出門吩咐內侍沏一壺廬山雲霧來,心下起誓道以後我定要讓先生飲上頂頂好的廬山雲霧,比三皇弟平日飲的好上千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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