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滿天,我正看著夜空發呆。
有人說,看著浩瀚永恒的星空,人世的紛爭又算是什麼呢?……我呸!它浩瀚是因為我們渺小,它永恒是因為我們命短!人們就愛用借詞來逃避現實的殘酷,來逃避前方坎坷的道路,像隻烏龜縮起來時,就愛用這套來安慰自己其實不能算是隻烏龜。
我低下頭,從瓦縫裏可以看到孔慈那小女人,她睡得很甜,口水都流出來。這個縫是我專門開出來好全天侯保護她的。這種窺探方式,被人發現肯定會冠我以色狼之名,但我一點也不介意。
遠方一道黑影正向我的方向撲來,他輕功不錯,我眼一花,他已經到了屋頂,坐在了我的一旁。
我笑了,來人是老朋友胡鐵花。
他也笑了,還遞給了我一壺酒。
“小雪,這麼晚了,還在瓦頂吹風呀!”胡鐵花笑。
我又低頭看了一下瓦縫,怒罵:“你奶奶的,警告你多少次了,別叫我小雪,很娘娘腔的!”
胡鐵花沒理會我的暗示性動作,忽然喟然歎道:“我成親了!”
“哦?誰家閨女這麼不幸?亞男?”我喜問。
胡鐵花搖搖頭,苦笑道:“高亞男去年已嫁到國外去了!”
我黯然不語,好朋友的初戀情人出國是件好事,但出國是因為嫁人就是壞消息了。
胡鐵花笑道:“也沒什麼啦!現在人人都流行出國嘛,她能趕上這股潮流我也替她高興啊!”
我笑笑,他能想開就最好,又問:“你跟誰成親了?”
胡鐵花神色又變得黯然起來,歎道:“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丫頭,我成親第二天就跑了!”
我笑道:“你的老脾氣這麼多年也沒改啊!”
胡鐵花像了泄了口氣般,道:“這次本來我是認真的!但成親那晚我喝得太多了,所以第二天起床後,在迷迷糊糊中,扔了十兩銀子給她!”
我大笑道:“召妓後的習慣性行為還是潛意識動作啊?哈哈!”
他仍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我不禁開解道:“跟她道個歉就沒事了,敢嫁給你相信對你的前科早有心理準備了!”
胡鐵花苦笑道:“關鍵不在這裏,她在迷迷糊糊中找回了我二兩銀子,還說歡迎客倌下次再來!”
我將大口地噴出了嘴中的酒,無法抑製地哈哈大笑起來。
胡鐵花用一種很無奈的眼神看著我笑完,才道:“小雪,你不問問我,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不是來找我喝酒的嗎?”
他又搖了搖頭,道:“我來,是要將你留在瓦頂上,等下無論發生什麼事,你也不能下去!”
我臉色一變,沉聲問:“小胡,你在開玩笑?”
胡鐵花笑道:“小雪,這當然是玩笑啦!一句話就試出你真的是雄霸寶貝女兒的貼身保鏢了!”
我也笑了,人經曆了這麼多事還能笑一笑,真是一件好事,我忍不住又敬了他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