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戰青田（4）
二人進入帳中，王全低聲道：“杜大哥，剛才有人在盯梢我們，我幾次給你使眼色，你怎麼不理我？”
“哼哼，我不單知道有人跟蹤我們，還知道那小子也被綴上了。”杜漸冷笑道。
“哦？那會是誰？”王全奇道。
“他馬上就來了。”杜漸顯得胸有成竹。
“又來了，拽什麼拽。”王全既然業已被杜漸看出是女兒身，也不必總拿捏著，無人處小女兒態便自顯露。
“來了。”杜漸沉聲道。
此時帳外響起呂楓清越的聲音：“不知沐將軍，王將軍在麼？”
“呂將軍請進帳一敘，杜某合王將軍等候多時了。”
呂楓一身銀甲熠熠生光，左手握腰間長劍，大步而入，杜漸王全忙起身相迎，呂楓一臉誠摯，先一揖到底，道：“青田城下沐將軍相救之德，銘感五內，他日沐將軍若有差遣，呂某自當竭心以為之，戮力以圖之。”
“不敢，呂將軍嚴重了，沙場之上，本為同生共死的兄弟，相信如沐某身在其中，呂將軍也必將舍生忘死相救。”杜漸正色道。
“嗬嗬嗬，沐將軍真乃性情中人，呂某佩服。”
“不知呂將軍當時舍身相救呼延，所為者何？”
“誠如沐將軍所言，沙場上皆為兄弟。”
“可人盡言沐將軍與呼延甚為不睦……”杜漸故作困惑。
“沐將軍可知，那呼延其實乃是握漢家子孫，被胡人撫養長大，因而性情偏激，對漢人多有偏見，既同是我炎黃子孫，豈可因小隙而見死不救？”
“呂將軍高義，王某佩服。不過，王某想知，倘那呼延是純正的胡人，呂將軍可會舍身相救？”方才一直是杜漸說話，現在王全開口就是要害。
呂楓不由默然。杜漸趁機問道：“呂將軍似乎對呼延知之甚深……”
“不瞞二位說，呂某曾對呼延進行過詳細的調查。”呂楓思慮片刻後道、
“那想必也對我二人進行了調查吧。”杜漸的目光瞬間變的淩厲，外表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二位將軍光風霽月，呂某也不多言，高平沐家早成絕戶，至於王將軍的身世，典型的一個可方可圓，任君杜撰，話已至此，呂某還須多言麼？”
“那不知呂將軍何以對我二人如此感興趣？”
“二位初入軍中，卻展現了強大的實力，如不出意外，二位將會繼續以令人震驚的速度在大秦軍中迅速崛起，這不得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加上二位不明不白的身世，呂某自當多加留心了。”
杜漸嘿然道：“沐某深敬呂將軍對皇上（姚興）的一片忠心，那不知呂將軍將如何處置我們那？”
呂楓笑道：“沐將軍何須如此，不知沐將軍如何看當今天下？”
杜漸不由得一愣，怎麼，這和天下大勢有什麼關係，不過還是肅聲道：“我觀天下依然大亂，短時間難以一統。”
“英雄所見略同。”呂楓拊手讚道。“不過，天下大亂，受苦的還是黎民百姓，而如今，尚沒有任何一方勢力足以一統，因此……”
“因此，呂將軍就選定姚興為真命天子，想助其一臂之力咯？”王全搶道。
“哈哈哈，好利的嘴。”呂楓笑道。“呂某不如沐將軍之英才偉略，隻想百姓早日脫離苦海，姚興何許人，你我皆知，可雄霸一時，難以爭取天下，呂某又何故逆天而為？”
“沐某沒有那麼大的雄心，此生隻願報家仇而已。”
“家國豈能分離？國將不國，家又何在？”
“匹夫何能撼大樹，片瓦何能庇天下？”
“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也，聖賢有雲，當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況當今之勢與沐兄大有可為者，沐兄豈可推辭？”
杜漸猶豫了，這呂楓究竟和他相交不多，知之不深，當今之世，人心難測，不可輕易推心置腹，因言道：“沐某才微德薄，難堪此大任，倒是呂兄……”
“沐兄不必自謙，昔日孟子言其不可而不言其所以不可，今日猶是如此，然他日沐兄當之我所言不虛。另外，剛才在帳外跟蹤二位的是陰卮的探子，此人外愚內猾，心機甚深，二萬千萬小心此人，我堪他很可能是皇上的心腹，擔負暗中監視眾將的職務，甚至摩訶將軍也不例外，二位千萬謹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