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了歪頭,往橋麵看了幾眼,然後張開大嘴,深深哈了口氣。
一口氣下去,霧蒙蒙的橋麵上,頓時變得清晰。
古初晴看見他,提著的心微微放下。
還好,這橋還是有鎮橋獸的
“是何方道人,召喚我。”
吹散大橋濃霧,鎮橋獸頂著對燈籠大的眼睛,看向橋麵上的古初晴。
“你就是跨江大橋的鎮橋獸,我問你,此橋有厲鬼作亂,你為何坐視不理?你玩忽職守,我定要把此事稟告江神。”古初晴身子站得筆直,淩然質問,一來就給鎮橋獸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鎮橋獸本還沒把古初晴放在眼裏,一個人間道人,他堂堂一方神獸,完全沒必要鳥她。
可一聽古初晴提到江神,他大眼睛一瞪,抖著腮幫子莽聲莽氣地道:“此事怨不得本獸,我雖是鎮橋獸,但當初請我來的人,並沒有點開橋府大門,如果不是你方才敕令直通我橋府,對我發出號召令,我還出不來。”
鎮橋獸覺得自己很冤!
當初請他來的人,把橋府定下後就走了,連大門都沒有給他開。他堂堂一鎮橋獸,就這麼被關在自己的橋府裏,楞是出不來,間接被囚禁了七年多。
不過,他向來不好動,七年其實也不過是睡一覺的事。
古初晴聞言,嘴角微微抽搐。
什麼鬼?
難道,當初那風水大師是個半吊子?
這波操作,還真是夠騷的。
鎮橋獸都能請,卻偏不會開門那風水大師和鎮橋獸有仇吧?
古初晴莫名有點同情鎮橋獸。
跨江大長建成七年,這家夥愣生生七年沒有出來透過氣,也虧得他性子好,沒有破府而出,要不然
“我幫你開府門,最近這大橋不平靜,有厲鬼在橋上作亂,此橋歸你守護,你不可讓他們再踏上此橋。”古初晴麵上正經,心裏卻把當初那個風水大師鄙視了老半。
時代變遷,師這一行,真是越來越落沒了。
也虧得施工方沒有偷工減料,七年時間,在沒有鎮橋獸守橋的情況下,還這麼牢固。這要換成心黑點的奸商,怕是早就出事了。
古初晴幹就幹,腳踩八卦步,算出橋府大門位置。
找準方位後,她提起朱砂筆在虛空中化出一道符,然後運功,把虛空符彈到橋麵中央,輕喝一個“敕”字,把符打入了橋墩。
“敕”字一出,徐徐江風掠過,整座橋的氣場驟然一變,莫名變得有些不同。
“多謝道人。”
鎮橋獸見府門已開,高興地對古初晴道了聲謝,就退回自己的橋府去了。他是鎮橋獸,守橋是他的職責,不用古初晴多,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厲鬼在自己橋上做亂。
古初晴噓了口氣,把朱砂筆放入工具箱。
有鎮橋獸守著大橋,想來那兩厲鬼應該不會在橋上害人了。等她吸納完七星陽靈燈的陽氣,回頭再去把他們找出來,收拾掉。
古初晴提起工具箱,轉身,往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一輛黑色車從橋對麵飛馳而過,車內後排座載著一個男子。那男子大約二十三四,留著寸頭,他五官有淩有角,劍眉斜飛,俊俏中帶著一絲張揚,長得極為帥氣。
他睜著一對黝黑眸子,直勾勾盯著車窗外,英俊的臉畔上一片沉寂,看不出任何情緒,唯有放在身側的手在微微顫抖。
直到古初晴的身影從車窗外徹底消失,他才慢吞吞把背靠到坐椅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