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從樹上下來,找別墅的傭人拿來了梯子。她想自己爬上這棵樹並不容易,那麼盧珂這樣的四十多歲的女人,不可能不借用任何輔助的東西,直接爬到綁縛了繩子的位置。
果然,她在長梯上發現了盧珂房間窗欞上一樣的泥土,另外還有一小段鞋印。
艾晴可以肯定她利用了這個方法,在萬虹出去晨練之後,進入了沈成的臥室。於是,她直接讓正在現場做傭人筆錄的薑曉雯開車跟自己一起回去警視廳。
施國平一看到她出現,連忙迎上前,問道:“小晴,你發現什麼了?難道盧珂跟沈老的死有關?”
艾晴點頭,走進監查室看著四間審訊室內萬虹、呂瓊、周寬和盧珂的反應。
“他們說了什麼嗎?”
“沈太太一直哭,基本什麼都問不到。”施國平說著這幾個人的表現,“呂瓊是律師,在我們沒有證據之前,也是保持緘默,問什麼都不開口。”歎了口氣,隻覺得給律師做筆錄是最累的。
“至於周寬,倒是有回答,但是沒有什麼可疑。”視線移向盧珂,眼神帶著一絲厭惡,語言中透著明顯的怒氣:“就這個盧珂,盧法官,從我進去就把我從頭到尾訓斥了一遍,說得我感覺自己都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艾晴聽了他的闡述,不覺輕笑出聲,“那我也去讓她訓斥一通吧。”起身離開,走近了盧珂的審訊室。
“要我說多少次,你們有時間在這裏審問我,不如先去把證據找出來。知不知道,把我這樣的合法公民關在這裏,是在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盧珂一看到來人是艾晴,氣焰比之前更加囂張了,完全沒辦法放在眼裏,“而且現在竟然還讓你這麼一個小姑娘來審問我,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為什麼可笑?我是警方的特邀案件調查員,可以對任何疑犯進行審問。”艾晴的態度淡淡的,並沒有因為她的那些話而生氣,語調從容溫和,給人的感覺就是一記重拳落在了大一堆棉花上,毫無效用。
“小丫頭,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法官,你這麼跟我說話,不會怯場嗎?”盧珂滿是嘲諷的說道,“而且,你們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我是凶手,這麼把我扣押在這裏,我完全可以投訴你們濫用職權,放著真正的凶手不去抓,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她低頭看了一下手表,接著道,“原本我今天有個案子要開庭,卻因為你們不得不延期,給案件當事人造成的困擾和損失,是無法用言語衡量的。真的追究起來,他們也可以投訴你們警方浪費納稅人的時間和金錢。”
艾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望著她,那種眼神淡淡的,卻讓人莫名心虛。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看著我幹什麼?”盧珂不喜歡她的眼神,很不自在,顯得非常心浮氣躁。
艾晴依然沒有說話,繼續那樣看著她。直到她低頭避開自己的眼神,才開口道:“盧小姐,不管你說什麼,法官犯法同樣有罪,而且是不可饒恕地重罪的。”
……
盧珂的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蹙眉道:“你想說什麼?”
“是你在沈太太離開房間,出去晨練之後,潛入了沈成的臥室,對不對?”艾晴的眼睛淩厲地逼視著她,語調不緩不慢,卻非常清晰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