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不懂凶手為什麼會發出那種“叩叩叩”的聲音?覺得他可能是故意想讓秦言驚醒。
“如果是這樣,就不用焚燒曼陀羅香了。”秦言搖頭,表示不認同。
“那麼那個聲音,”艾晴蹙眉想了想,又問道,“你聽到在帷帳的什麼位置?”
“靠窗的那裏,凶手應該就是為了過去點香的。”
“明明你已經進入昏睡狀態了,凶手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呢?”
“想讓我吸食過量致死吧,然後可能想把安眠藥的瓶子放在我床邊,做成我真的畏罪自殺的假象。”秦言是最了解罪犯心理的人,也知道很多罪犯會弄巧成拙,多此一舉。他們總是想要讓殺人手法變得更加完美,殊不知有時候就是畫蛇添足,自揭短處,給查案者製造更多的線索。
“不過,我現在有個疑問,為什麼你會在這裏?而且還故意引我來這裏?”這是艾晴百思不得其解的。
“因為我收到了凶手的挑戰書。”秦言長長歎了口氣,拿出那封挑戰書,說,“他說要犯一起馬戲團案子,讓自己的名聲超過我的。那麼作為一個犯罪天才,被人這麼挑釁,當然必須迎戰了。誰知……”撇了撇嘴,表情有點無奈。
“誰知,他其實是讓你做替罪羊,為他背黑鍋。”艾晴冷眼注視著他,留意到他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眼神冰冷至極,充斥著懾人的殺氣。
“是啊,這個凶手很有膽量。”
“你不會是想找到凶手,親手殺了他吧?”艾晴冷聲質問。
“他有膽量向我下戰書,拉我做替死鬼,就應該想到如果被我發現,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的。而且,由我親自動手殺死他,是他的榮幸。”秦言的表情顯得無比淡,明顯是早就下定了決定的。
“秦言,你不能這麼做!”艾晴立刻出言阻止,“不絕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如果說,我有炸彈狂魔的線索呢?”秦言微微揚起唇角,琥珀色的眸子緊緊凝視著艾晴,邪魅又自信。
艾晴的臉色一沉,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這是她自從父親死後,一直在調查的事情,但是但目前為止並沒有任何新的發現,隻是從父親當時跟她說過的一些線索裏知道,可能是警方內部有內鬼,才會指使他的行動每次都棋差一招。
“你想騙我?”艾晴不信任地質問。
“我有這個必要嗎?”秦言笑了笑,說,“如果你讓我對凶手執行私刑,並且讓我全身而退,那麼我就把我掌握的線索告訴你。”
艾晴眯著眼睛看著他,心裏似乎正在做著矛盾的鬥爭。她真的非常迫切地想得到炸彈狂魔的線索,但是如果答應了秦言的請求,自己和秦言又有什麼分別?這一點是父親不想看到的。
答應,或是不答應?
她用力抿著唇,深吸了口氣,說,“我拒絕!你可以找到炸彈狂魔的線索,那麼我也一定可以!”
秦言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回答,嘴角的弧度加深,“那麼這樣吧,我們看誰先找到凶手。如果是我找到了,但是你還沒有破案,那麼我動手,你就不算知情不報,明知故犯,這樣的話,放我一馬,我就把線索告訴你。反之,如果你先找到凶手,那麼我就自首,並且把線索告訴你。兩個選擇,怎麼看都是你比較得利,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