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修傑充耳不聞,
氣得尚老爺直打擺子。
等著尚修傑服軟的裴應更氣,不知所謂的東西!
裴應看著憔悴的裴欣彤,半是氣憤半是試探,“離了算了。”離了,他立馬給妹妹找一個更好的。
“你這的什麼話。”裴應的太太王蘭慧嗔一眼氣頭上的裴應,這孩子都有了,哪有勸離的,離婚到頭來最傷的是孩子。
裴應黑著臉,硬邦邦道,“不離這麼拖著,又算怎麼回事。彤彤,你到底是什麼想法,還想不想和尚修傑過下去,你給我一句實話,你想過,我讓尚修傑來給你道歉,不想過了,咱們就離婚。你放心,孩子肯定跟著你,大哥給你找個比尚修傑更好的男人。”
“越越像話了。”王蘭慧拍了下裴應。
裴應不滿,“你少和稀泥,有些事就得清楚,拖不得。”
王蘭慧怔了下,眼望著裴欣彤。
裴欣彤人神交戰,她是真的被尚修傑傷了心。但是離婚,這四年來,他們夫妻恩愛有加,還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從來沒有紅過臉,唯一的矛盾就是莊秋語。
兩股念頭劇烈拔河,難分上下,裴欣彤麵容惶惶,看得裴應又氣又心疼。
不等裴欣彤做出決斷,尚修傑來接母女倆回家。
為了讓尚修傑轉過彎來,尚老爺負責罵,尚夫人負責求,軟的硬的一起上,尚修傑終是挨不過父母這樣的攻勢,選擇了低頭。
在尚修傑低頭之後,裴欣彤順著台階下了。她隨著尚修傑回了家,誰也沒有主動提及莊秋語,兩個人都在努力維持著這段婚姻,在外人看來,他們和以前一樣幸福美滿,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有什麼變了。
一晃眼,又是好幾年,外戰早已結束,內戰進入尾聲,程炳毅節節敗退,作為心腹的裴應日子自然也不好過,整個人就像是兩頭燒的蠟燭,殫精竭慮,短短兩年內頭發白了一片,身體日漸空虛。
隻是一場的感冒便倒下了,裴應不得不入院治療,不曾想普通感冒惡化成肺炎,在這個缺少抗生素的年代,一場肺炎足可致命。
裴家的幾乎塌了,裴家人圍著裴應的遺體幾乎哭到暈厥,尚修傑攙扶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裴欣彤,低聲安慰。
旁邊的走道裏偶有醫生病人經過,薛倩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地走過,口罩下的唇角,輕輕上揚。
在薛倩之前,她還有一個名字——莊秋誼。
她大學畢業時,國內正值抗戰期間,和父母商議過後,她選擇了回國略盡綿薄之力。有一,她忽然恢複了所有記憶,立刻想辦法尋找姐姐,得到的卻是姐姐以及兩個外甥盡數去世的噩耗,姐姐還有阿元阿寶,全都死了,還都是慘死。
血債總是要用血才能償還。
“裴應死了,你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吧。”莊秋誼看著眼前的女子,“我給你準備了一些錢。”
秦萍是姐姐司機的女兒,殺手為了行事方便就像碾死一隻螻蟻一般殺了她的父親。那些大人物永遠都不會明白,螻蟻雖,也是另外一些人的全世界。在父親慘死之後,秦萍一直在尋找真相,功夫不負有心人,陰差陽錯下,讓她發現了真相。
要不是秦萍的幫忙,自己也不會知道殺害姐姐的真凶是誰,她懷疑尚家懷疑裴家,但是並不知道是哪一個。
“你呢?”
莊秋誼笑了笑,“我還有些事要沒做完。”
“做完之後,你要去哪兒?”
“回港城,我在港城也有事呢。”
“港城怎麼樣?”
莊秋誼想了想,“其實和上海差不多。”
“我沒去過港城,等你忙完了,我和你一塊去港城吧,反正我也沒親人了,去哪兒都一樣。怎麼樣,歡迎嗎?”
莊秋誼深深的望著秦萍,接受了她的好意,“謝謝。”她知道,秦萍留下是為了幫自己。
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沒等莊秋誼秦萍她們找到合適的機會。程炳毅兵敗如山倒,決定帶領殘部逃往台灣,以待來日。
尚家自然是也要跟著走,不然留下被清洗嗎,國際上又不是沒有這種先例。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去台灣的船票一票難求。沒了裴應,裴家地位一落千丈,更別提尚家了。
幾乎是撒出去一半的家財才換來五張船票,尚老爺夫妻再加上尚修傑一家三口。至於姨太太和其他女兒,尚老爺是顧不上的了。
尚家頓時鬧成了一團,幾個姨太太哭爹喊娘的鬧,給了莊秋誼和秦萍可乘之機,莊秋誼友情讚助了致昏睡的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