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卓黎臉上布滿惶恐之色:“是卓曼茵,卓曼茵讓我這麼幹的,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的兒子啊。阿棋成績差,考不上好大學,他想進娛樂圈,卓曼茵答應我幫阿棋。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老桑,我知道我做得不對,可我都是為了我們的兒子啊,我知道錯了,老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桑文山上前幾步,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力氣大的像是要捏碎手骨。
卓黎痛呼一聲。
“為了阿棋你就害榆,那你有沒有想過榆是我的女兒,你做這種事前,就沒有想過會被我知道,還是覺得就算我知道了,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早些年,卓黎想過被桑文山知道真相,可一年又一年的,她越來越心安,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桑文山不可能知道,哪料得到,桑文山居然拿出這麼一段視頻,是誰給他的,又有多少人知道?
卓黎心亂如麻,抓著桑文山的手聲淚俱下地道歉懺悔,腦子高速運轉,想著怎麼渡過這個難關。
桑文山推開卓黎,聲音裏慢慢的疲憊:“我們離婚吧。”
卓黎哭聲頓住,眼睛瞪大到極致,望進桑文山心灰意冷的眼底,整個人如墜冰窖,全身上下無處不冷。
“不,老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老桑,我求你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卓黎真的怕了,再一次抓住桑文山的手,慌得聲音都在顫抖:“老桑,你看在阿棋阿楊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孩子還,孩子不能沒有家啊……我以後一定要榆當親生女兒,我向她道歉,我補償她,我加倍補償她。”
桑文山神情冷漠,眼神中沒了往日的溫情:“你本來就該向榆道歉,榆了,讓你公開道歉坦白當年真相,不然法庭上見。”
卓黎耳畔轟隆一響,電光石火間反應過來:“是,是桑榆給你的視頻?”旋即,卓黎狠狠打了一個寒戰,嚇得一張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傳揚出去,阿棋阿楊還怎麼做人,就是你也要受影響的。”還有她,栽贓一個女孩,她會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那你想過你的那些話,讓榆怎麼做人嗎?”桑文山氣極反笑:“原來你也知道這種事會讓人沒法做人。”
卓黎臉上肌肉抽了抽,哭泣:“我知道錯了……”
“孩子我會送到國外去。”桑文山無力跟她車軲轆似的爭辯,聽她蒼白的懺悔,越聽心裏那把火越旺,卓黎很清楚她的行為會帶來的後果,可她還是做了,她壓根就不在意桑榆的死活,越了解,越心寒。
“你有一的時候考慮,是自己坦白,還是被揭發。我會盡快讓律師擬定離婚協議。”桑文山推開卓黎,大步往外走。
被推倒在地的卓黎手腳並用爬起來,追上去抱住桑文山:“老桑,你不能這樣對我,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上,你讓桑榆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不能曝光,不能曝光是我,這些事曝光我就完了,徹底完了,我們的家就完了。”
“為了維護你的名聲,就讓榆背負罵名,卓黎,你怎麼有臉得出來,我怎麼都沒想到,你是這麼厚顏無恥一個人!”
卓黎抱著桑文山的胳膊,大聲哭泣,支支吾吾地不出話來。
可任她哭得肝腸寸斷,怎麼打親情牌,桑文山都沒有回心轉意,強勢掰開她的手離開。
卓黎坐在地上,傷心欲絕地哭起來,哭到一半,她爬起來,瘋狂打卓曼茵電話,卻是關機,卓黎氣得砸了手機。
……
午休時,阿漁在手機裏發現了一通未接來電還有十幾條信息,是桑文山發過來的。
阿漁挑了下眉頭,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打回去。
隻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接起,傳來桑文山心翼翼的聲音:“下班了?”
阿漁嗯了一聲。
“吃飯了嗎?”
阿漁:“正要去吃。”
“多吃點,腦力思考費腦子,多吃點魚蝦。”完馬上想到她有皮膚病,不能吃這些發物,桑文山想問又怕觸及她傷心事,那麼漂亮一個女孩子,卻變得麵目全非。
阿漁淡淡地嗯了一聲。
好不容易又有女兒聯係上的桑文山有一肚子話要,想問她在研究員帶的怎麼樣,想問她的身體,可話到嘴邊又問不出口,很多年以前,父女倆就變得無話可,打電話隻能尬聊。桑文山眼眶發澀發酸,就憑他幹的那些事,女兒怎麼可能不和他生分。
“話我已經替你轉達給卓黎了。”
阿漁靜靜等待,想知道桑文山會不會為了卓黎為了他的雙胞胎兒子,求她放過卓黎。
“我準備和她離婚了。”桑文山聲音裏透著些討好。
阿漁頓了下,眺望著花壇裏的梔子花,三年前,桑榆為了桑文山放了卓黎一次,幸好,她的行為不是個笑話,她的父親雖然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但還是愛著這個女兒的。
“哦,那恭喜你。”阿漁不鹹不淡地了一句。
桑文山:“……你去吃飯吧。”又飛快加了一句,“爸爸以後能不能打你這個電話,我不經常打,就一周打一次,不會影響你工作。”
阿漁回:“隨你。”
“誒誒好,你快去吃飯,吃完了午睡一會兒。”桑文山咧了咧嘴,笑著笑著,眼眶濕了。
從樓梯間轉出來的阿漁正對上唐凜,打了一聲招呼。因為新病毒,阿漁被調到唐凜的實驗室,在這裏,她是研究助手還是研究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