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也在一旁聽著,安華越講,李年的表情越難看,抱著小孩子的手掌握成了拳頭,青筋暴起,看來他這個氣是很久都不會消散了。
安華搖搖頭,帶著眼淚的眼睛已經哭得有些紅腫了。“他們說柳家的大少爺出了銀兩,要給我們一家一個教訓。”
“他們說讓我和他們走,就放過我的一家老小,但是我怎麼可以跟著去呢,我的丈夫、孩子和父親都在這裏,我要去哪兒呢?我丈夫不依,他們就十幾人赤手空拳的將我丈夫大成這樣,現在身上還有很多烏青的痕跡。”
林君兒點點頭,大致的過程她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這柳家的大少爺從小就是個病秧子,難怪一推就倒了,而且也經常聽到人說那柳家大少爺脾氣古怪得不行。
林君兒在心裏冷笑著,沒有這個本事,就別和別人搶女人、比能耐,打不過還去找了一幫打手來出氣,這樣的行為她作為一個女兒家都覺得不恥。更別說那柳家大少爺是一個男兒,沒有一個有血性的男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林君兒突然想起了平躺在地上的那個老者,眼神一轉望過去。
安華說這老人已經死了五天了,林君兒走近看了看除了屍體已經發臭,皮膚出現了屍斑外,也並沒有產生什麼其他的。
幸好這些天已經入秋了,短暫的一段時間的天氣不算熱,氣溫不高,所以屍體腐化的速度就會慢一些。
不過把屍體一直放在這不通風的屋裏,也不是個長久的計策,死的人已經去了,應該好好的被埋葬。
活著的人一陣跟死了的人待在一起,反而會被這種死屍散發出來的氣味給毒害,受害的人隻會是他們這些還在的人世的人。
林君兒在心裏思量,她在想一般有點常識的平頭老百姓都知道入土為安這個道理,安華她們可能是有什麼風俗或者是有什麼顧慮。
思考了一會兒,她還是把這個建議說了出來。“安華姐姐,你父親的遺體不打算埋掉嗎?俗話說的好,死者入土才為安。”
安華搖搖頭,表情有些傷感。“不能埋。”
“本來這次在京城賣藝就是為了掙夠路費送我爹回老家去,沒想到在這裏遇上了這些事情,我想著等再過段日子,李年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就帶著我爹的遺體上路。”安華說著,神情悲傷,有種立馬就要哭出來的感覺。
“聽我一句勸,還是把老人家埋了吧,也讓他走的安心,我想他泉下有知不會怪你們的。”林君兒是真心的覺得這家人可憐。
“而且李大哥的腿上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恢複的,這房間裏已經有很濃鬱的腐屍味,若是再把老人家放在這裏,不過幾天他身上的皮膚就會開始腐爛的。屍體腐爛的這種氣味對人百害無一益,李年大哥的腿上潰爛,很大程度上也有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