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寶嚇的不行,還以為發生什麼事,屁股挨到床塌正待問,卻不想那廂人已經伏身罩下把他所有疑問皆數逼了回去,狂風暴雨般的掠奪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機會,隻能隨化身成凶獸的男人隨波逐流,被占有、被頂\/撞、被一次次拋上顛峰而無路可退......
因有事打發來問的阮夫人得了消息也是被鬧的頗為尷尬,眼見謝奕進屋不免數落道:“老爺尋空還是與三弟說道說道,總是如此索求阿寶身子如何...”
謝奕卻是聽也未聽,跨地屋內緊緊扣住阮夫人手,顧不得去考慮力氣,截斷阮夫人話語含激動。“洛陽,收複了。”
“!!!”被截斷其話又被捏疼手的阮夫人瞪大眼睛,見謝奕不似說笑,頓時眼眶也滿是酸楚,鼻間一酸淚珠便滾落下來,用力回握謝奕手,哽咽點頭:“好,好,收回來就好!收回來就好!”
這樣的情景,在這天內在無數大晉百姓家中上演,當即開祠堂祭拜先祖者無數,言道祖宗保佑、老天保佑,但最該被言謝的人是誰?是林阿寶。謝安想與之分享,想代百萬漢人同胞感謝,但都不能宣之於口,所以身體力行的,用最原始的交融去訴說這份感動以及無上感謝。
謝謝你橫跨時代來到這裏,謝謝你來到我身邊,謝謝你願意伸出援手救這亂世於水火還天下太平,謝安幾近失控的把林阿寶拆之入腹,好在林阿寶天賦異稟體質異於尋常,否則誰經得過如此過火的需求?
主院房門足從上午關到下午,近申時房內才傳來要水的聲音。菊華打開門,衝重重帷幕後曲膝行了禮,領著小丫環們從小門到沐浴間給添上熱水,待主子們移去內室洗浴,菊華親自掀開重重帷幕,床塌曆來有她親自整理,其餘人收拾衣服的收拾衣服,開窗的開窗、捧著精巧香爐薰香的薰香、泡茶的泡茶、待屋子整理妥當,謝安那廂抱了軟綿無力的林阿寶從內室出來,放到軟榻順手拿軟枕給其靠了。
菊華瞧了,招手分出兩個丫環去整理浴房,又讓人去服侍謝安更衣,自已卻是拿幹帕子給林阿寶絞頭發。
林阿寶困頓的不行,強撐著沒合眼問:“之前的漫畫草稿呢?沒丟吧?拿來給三爺看看。”
菊華一邊輕巧給其絞頭地,一邊暖聲回:“小郎君放心,一張沒丟,婢子收著呢。不過顧先生先前派人來催了,問何時能送過去。”
“不急,老師這時也肯定知道洛陽收複一事了,起先定的故事估計要改。”
漫畫流程是大家商議過後擬好故事,由林阿寶畫稿,顧愷之一等再根據林阿寶的畫稿製定印刷事項等,往常上午就該把畫稿送過去才是,但不想謝安突然回來把人抱回房內不可描述了好幾個時辰,耽誤了定稿時間,不過現在洛陽收複如此普天同慶的大喜事,起先的故事估計也是會在改的,反到不急於這一時了。
頭發絞幹的差不多,謝安剛好換好衣服,未戴冠,頭發用玉釵在腦後鬆鬆挽了,掀了簾子走來把林阿寶攏到身邊,手指穿過其如瀑墨發,指尖絲綢般的觸感讓謝安頗有愛不釋手之感。
林阿寶抬眼,眸光清透瑩潤,用軟軟的語氣狐疑開口:“三爺?”
謝安指尖一動,自發尖撫上其腰借力把人攏到身邊,透過薄薄一層外衣手下肌膚溫熱而柔軟,不過盞茶功夫前,他還曾毫無阻礙的愛\/撫過,指尖清晰的記著那時的濕潤,更久之前他還曾...謝安收回思緒,不能再想了。隨即自己又暗自莞爾,自偶到林阿寶他算是在床\/第之事上徹底失控了。
小廚房送來吃食,謝安斂去眼神色,摸了摸林阿寶。“先用膳。”
兩人就著軟榻小幾用過膳,仆奴一邊收拾的碗筷,謝安取了菊華送來的草稿圖紙一張張看,通共二十張的數量,訴說的是一個小將軍大破胡人敵軍的故事。林阿寶雖沒正經畫過漫畫,但他畫技是全建康士大夫層誇讚過的,一通百通,再有年少時看過不少漫畫的經驗,他畫出來的漫畫稿圖有著旁人所不能比擬的東西。
用顧愷之的話來說,是靈氣以及生動感,靈氣能讓觀漫者心情舒暢,生動感則能讓觀漫者帶入自身,再則漫畫的受眾大多是十三四歲以下的孩童,比之生滯難懂的文字,生動真實的漫畫才更能讓其接受。這也是漫畫一經麵世,便轟動全國的最終原因吧。
“能用嗎?”林阿寶問。
謝安放下最後一張,頷首:“能用。不過故事需稍微變更些。”說著就手邊紙筆微調故事,當然,原草稿圖是不能動的,他便根據原圖在一張空白紙上更改故事,爾後再有林阿寶根據更改的故事重新定草稿圖。
名滿天下的君子謝安可不單單隻有顏,在才華上麵當論世間翹楚,伏案不過片刻新改的故事便新鮮出爐,拿了紙審視兩息吹幹,正待回首。“阿寶瞧...”
餘下的話盡數噤聲,隻見林阿寶早已歪在旁邊側身睡去,眉尾間還帶著一絲未曾退去的潮紅,一頭烏絲散開一片落了滿枕,雙手微合枕於臉旁,眼眸微合吐息均勻,已是一幅睡熟的模樣。
謝安情不自禁伸手,卻在碰觸之時猛的停頓,爾後以比之前小心再小心的姿態輕柔觸過林阿寶眼尾,心裏滿滿皆是對眼前人的歡喜,歡喜他曾經的年少、歡喜他現今的俊秀,也會歡喜他以後的歲歲年年。
自馬車中驚鴻一瞥,情素頓生,吹動一池漣漪。這就是緣份吧,謝安想。
心間被塞滿滿的謝安突生惰意,悄聲伏下與林阿寶抵額相觸,一手輕輕捏住他放在臉旁的手指,一手搭在其腰,長腿抬起微微勾動,把林阿寶整個圈在懷抱之間,戀戀不舍的視線足足在林阿寶睡顏上停留許久,這才微合眼瞼閉眼小憩。
發現屋內許久沒有聲響,借添茶水一事前來瞧的菊華抿唇樂了。
軟榻雖舒適但統共範圍就那麼大,再加上中間擺了小幾,讓原本堪堪躺兩個人的軟榻立時緊張不少,好在林阿寶是側躺又是靠裏間,瞧著到是不防事,但謝安卻是委屈了,一雙長腿都隻能曲著一條才算有地方放。
細數起來也是近四年了,按理早該習慣的菊華卻還是頗為羨慕。得一知心人,白首不相離,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幸遇到這麼一個,想到這裏菊華忙一斂神,悄聲放下手中水壺搬開軟榻小幾,至於謝三爺那條委屈曲著的腿她卻是不動的,隻取來薄被與兩人蓋了,放下帷幕,再悄聲提了水壺出去。
門外傳來婢子吩咐不要打擾的聲響,謝安擁著林阿寶的手把人往自己懷裏攏了攏,一條委屈曲著的長腿終得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