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想跑路吧!我們都還沒有見著馬猴子一眼。”肖曵憤然。
“我真的不敢再走下去,那夥人我惹不起,我保證馬大哥就在那邊。”黑皮猴愁眉苦臉地說。他話裏麵也沒有說得太清楚,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不是假害怕。
“走吧!走吧!我們知道怎麼做了。”麻豆招招手放走了黑皮猴。
“你做事怎麼能這麼大意?這混球明擺著坑我們倆。”肖曵說。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坑我們呢?他不是很準時來找我們嗎?我說你別老強迫人家好不好?嘿嘿!人家帶著我們走到這裏已經對得起你那十塊大洋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呢?”肖曵還是很不爽。
“你知道‘陰魂渡’是什麼地方嗎?這個地方比屍骨坡還恐怖,到了深夜,這裏到處都是‘夜行屍’,它們見到活物就咬,不管你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走的。”麻豆說完之後把手裏的骷髏燈重新點亮。肖曵瞥著紅光閃閃的骷髏燈,他問:“這玩意兒是?”
“‘夜行屍’看到這燈火就不會靠近我們了,嘿嘿!這盞燈裏麵燃燒的可是‘血油’,用血煉出來的,‘夜行屍’比起別的活屍都生猛,想從它們的地盤走過都必須得點燃骷髏燈,要不然,你本事再大也不能保證順順利利地從‘陰魂渡’走過去。”麻豆說。
“嘿嘿!原來如此。”肖曵總算是明白過來。
“噓!咱們小心行事,前麵有人來了。”麻豆輕聲說了一句。她舉起骷髏燈,肖曵跟在她身後,兩人緩緩地往“陰魂渡”走過去,而前麵不遠處的地方晃動著兩個黑影,似乎有兩個人正在向他們走過來。肖曵取出短刀藏在身後以防不測,麻豆則繃著臉緩緩前行。肖曵眼睛四處打量著,“陰魂渡”坐落在一個山穀裏麵,四周大雪封山看上去白皚皚一片,山穀前麵緩緩流淌著一條寬約兩百米的河流,河岸上有一個渡口,上麵拴著大大小小十多艘船,船隻上麵貼滿了符籙,船頭插滿了香火,船尾插著一杆白色的旗子,旗子中間寫著“安息”二字。奇怪的是船隻上麵並沒有人,渡口的對麵會是什麼地方呢?這些船又是幹嘛的呢?
兩人走到前麵來,正好和對麵走來的人影碰上。
“雷大爺嗎?”肖曵驚訝無比,前麵兩人裏麵居然有一個人是李橫雷。李橫雷明明已經斷氣,他怎麼還活生生地走在這裏呢?李橫雷後麵跟著一個高瘦個子,高瘦個子穿著一件黑色的棉襖,戴著一頂褐色氈帽,他低著頭跟在李橫雷身後,肖曵看不清他的樣子。
“噓!別出聲。”麻豆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肖曵,看到李橫雷,麻豆竟然無動於衷。
肖曵問道:“雷大爺他不是死掉了嗎?這怎麼?”
“它不是雷大爺,它不過是一具屍體罷了,我們不要大驚小怪,我們隻要看到馬猴子把他帶走就得了,其他我們別管了。”麻豆說著。肖曵硬是不解,這怎麼回事呢?他認認真真地打量路過的李橫雷,李橫雷麵無表情地走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他身後的那個人手裏居然也提著一盞骷髏燈。此時越靠近渡口,類似李橫雷這樣的人也越多,都是一個黑衣人提著一盞骷髏燈帶著一個麵無表情的人在渡口上幽魂般徘徊。
“前麵這些船名字叫‘渡屍船’,那夥穿著黑棉襖的人便是船夫,他們負責把死人的屍體帶走。”麻豆解釋著,兩人不知不覺地已經來到渡口。
“帶去哪裏呢?”肖曵多嘴問了一句。
“這個我可不清楚,今晚好像挺安靜的,‘夜行屍’並沒有出動,要是遇到‘夜行屍’咱倆就夠倒黴的了。嘿嘿!肖隊長,我想黑皮猴的意思便是‘夜行屍’帶走了馬猴子。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你我可要小心一些,‘夜行屍’和僵屍獵人差不多,能力非凡。”
“這些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想找到的是馬猴子手裏的‘龍骨刀’。”
轟轟轟……雪野裏麵傳來幾聲巨響,接著便是一陣鞭炮聲,劈裏啪啦半會兒後,幾個嗩呐便熱鬧地吹響,一夥人從一個枯樹林裏麵蹦蹦跳跳地走出來。看到這夥人後,渡口上的人顯得特別的驚慌,他們一個兩個快速地鑽進“渡屍船”裏麵去。肖曵不解地看著麻豆,麻豆輕聲說:“說曹操,曹操到,嘿嘿!看來馬猴子一定是被這夥人抓走了。”
肖曵握緊手裏麵的短刀,前麵那夥奇裝異服的人已經來到渡口前麵,肖曵仔細一看,那夥人有二十來個,前麵五個人身上綁著好幾尺白綾,舉著一個嗩呐,嗩呐聲不止。在他們身後是幾個戴著獨角獸麵具的大漢,他們手舞足蹈發瘋一般時而跪拜時而滾地,之後便是一台轎子,轎子身披大紅色的綢緞,幾個佝僂的老漢抬著轎子,之後便是跟著十幾個瘦骨如柴麵無表情的人,這番詭異景象就好像“鬼王嫁女”似的。
“這就是‘夜行屍’嗎?”肖曵低聲問麻豆。
“嗯!這些人歹毒無比,等一下找到馬猴子後你千萬別多事,我去談價錢,談不攏咱們再上。”麻豆低聲說。肖曵撓撓後腦勺,這一次又要給麻豆做主嗎?如果是自己出手,他才不會去談什麼鳥價錢,麻豆這女人這個也怕那個也怕,他實在想不通,這夥“夜行屍”到底厲害在哪裏?他靠到一邊,眼睛盯著那些如同耍猴人一樣的“夜行屍”。
“夜行屍”圍著渡口排成一圈,它們完全把站在一邊的麻豆、肖曵兩人無視掉。紅色大轎子擺置中間,“夜行屍”紛紛跪下朝拜,紅色轎子裏麵緩緩地走出一個人,這個人身穿一件大白袍,白袍上麵繡著青龍白虎圖案,頭發盤成一個“螺髻”,他的臉被畫得很誇張,顏色豐富,猙獰無比,如同地獄裏麵的惡魔。他張著嘴巴嗷嗷吼了幾聲,一個“夜行屍”遞上一個火把給他,他舉起火把,嘴巴裏麵噴出一道火舌。他繞著身後的紅色大轎子轉了起來,幾個吹著嗩呐的“夜行屍”跟在他的身後,它們繞了幾圈之後便站在原地又唱又跳。
“搞什麼玩意兒?跳大神嗎?”肖曵實在不耐煩了。
“我在找機會,你別急……”麻豆心中正盤算著怎麼打斷眼前這一夥詭異人物,肖曵已經跑了出去,他跳進“夜行屍”圍起來的圈子裏麵大聲喊道:“你們誰是活人?出來說句話,你們把馬猴子怎麼了?”他一出現,“夜行屍”們都停下手中的活,一個個愣愣地看著他,麻豆在一邊則不停地向肖曵招手叫他不要亂來。
“好,你們不說話別怪我不客氣。”“夜行屍”不說話,肖曵本來就是火爆脾氣,他看準那個穿大白袍的人一刀就刺過去。穿大白袍的人嗬嗬笑著身子一閃,鑽進了大紅色轎子裏麵,擋住肖曵的是那幾個吹嗩呐的人。肖曵也不管,身子一起一腳便飛過去,幾個吹嗩呐的人呼呼叫著猴子一般亂躥,其餘的“夜行屍”紛紛圍上來後,吹嗩呐的幾個便躲到一邊不停地吹奏。肖曵藝高人膽大,他手裏的短刀呼呼飛旋,跟“夜行屍”過了幾招之後,他才知道自己闖大禍了,自己的對手竟然沒有一個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