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走近了一看,還真的就是徐海濤,這家夥手裏正拎著早餐,在原地轉著圈子,看見李湘香四個人回來,徐海濤不好意思的道:“原來你們出去了,我說怎麼幹叫你們沒人回答呢。”
王一姍慢悠悠的走到徐海濤麵前,笑吟吟的說:“你這是給誰送早餐來了?”
徐海濤看了李湘香一眼,嗬嗬的笑了笑,道:“今天不是星期日嘛,我以為你們不會這麼早起的,就買點兒東西送過來了。”
王一姍依舊是不依不饒,非要問出個結果來:“你倒是說啊,給誰送早餐來了?”
李湘香連忙走上前去止住了王一姍,他是了解王一姍的性格的,就是個惹禍的妖精,讓王一姍再逼迫一會兒,估計徐海濤就裝著膽子把實話說出來了。李湘香不喜歡徐海濤,不想兩個人鬧得嘛呢尷尬。
李湘香從徐海濤手裏接過早餐,笑著道:“海濤,謝謝你,還有別的事兒麼?”
徐海濤撓撓頭,傻笑著道:“沒了,沒了。”想了想又道:“對了,那個湘香你有時間麼?我們去看電影吧?”
站在一邊得王一姍直接翻了翻白眼,嘟囔道:“這還不如食堂那兩個家夥呢。”
李湘香可不想跟徐海濤走的太近,以免搞得他多想,便道:“不去了,我們下午要去圖書館。”
徐海濤有些失望,但還是笑眯眯的道:“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上樓的時候王一姍還學著徐海濤的樣子,陰陽怪氣的道:“湘香,你有時間麼?我們去看電影吧?”搞得李湘香哭笑不得。
王一姍看了看李湘香的表情,道:“其實徐海濤那個人也是蠻不錯的,湘香你可以考慮一下啊。”
李湘香撇了撇嘴:“可我對他沒有感覺啊。”
顧文憐一邊開門一邊道:“王一姍,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特別像一媒婆?”
孟米萊在一邊插嘴道:“沒有感情可以培養嘛,我爸爸媽媽那一輩人也沒見得有什麼自由戀愛,日子不也是過的紅紅火火的嘛。”
李湘香看著孟米萊道:“我跟徐海濤都三年的同學了,也沒培養出什麼感情來,純粹的兄弟情義,看來我是沒有這個優勢了,要不米萊你嫁給徐海濤培養一個試試?”
孟米萊翻著白眼兒道:“你就是不懂得珍惜。”
下午的時候,四個人一起去了圖書館,著四個女孩子現在已經成了好姐妹了,在沒找到男朋友之前形影不離。
到了圖書館之後,她們次啊知道原來著一個星期圖書館在辦畫展,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做,便也就隨便的轉了一轉。
幾個人正在閑逛著,孟米萊突然拉了拉李湘香的衣角,十一幾個人停下,李湘香三個人都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孟米萊。
隻見們米萊猶如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指了指站在前麵的一個背著雙肩包的男生,兩眼放光。
王一姍手捂額頭,做了一個上吧的手勢,便轉過了身往回走。
李湘香和顧文憐也搖了搖頭,扔下孟米萊,跟著王一姍向另一個方向去了。
一邊走著,王一姍一邊小聲的問李湘香和顧文憐:“注意到剛剛孟米萊的眼睛了麼?”
李湘香問道:“怎麼了?”
“狼一樣的目光。”王一姍說完,便自顧自的去看畫了。
顧文憐搖搖頭,歎一句:“大學真好啊。”也走了。
李湘香笑了笑,確實是,大家上了大學之後膽子也都變大了,記得高中的時候談戀愛還要偷偷摸摸的,生拍被學校發現,一但有風頭傳到老師耳朵中去,就要找家長。現在可是沒人管得著了。
李湘香也一路一幅幅畫看過去,說實話對於這些藝術之類的東西她還真就看不太明白,從小也沒注意過像這個方向發展,以至於她無論看誰的畫都覺得還算差不多就是了,最嚴重的是她看中學的美術書上那些畢加索啊,梵高啊,之類的畫作,就覺得他們畫的貌似跟自己畫的也出不多似的,所以李湘香一路過來,也就是看個熱鬧。
李湘香突然停了一下,因為在一副寫意畫下麵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文學院,趙南。
這倒是勾起了李湘香的興趣,之前她就聽王一姍說過趙南是會畫畫的,沒想到還真有兩下子,這裏麵的畫作大部分都是美術學院的,一個文學院的學生的畫能掛在這裏,也足以說明一些東西了。
李湘香注意的看了看這幅畫,畫的是河邊的風景,眼色偏暗,還有一些淡紅色,應該是屬於黃昏時候河邊的景色。
整幅畫就給了李湘香一種陰鬱的感覺,李湘香不由得回想起來上午見到趙南的時候那個言談自若,笑容燦爛的陽光少年,莫非他也有什麼難解的心事麼?不知不覺間李湘香就在這副畫前麵站了好長時間。
身後突然間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幅畫很有特點麼?”
李湘香下了一跳,回頭一眼,居然是趙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
其實李湘香還真沒看出來著幅畫有什麼特別的,就是看到趙南這個名字才讓她多看了一會兒,聽到趙南這麼問突然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好。
趙南看了看李湘香,瞪了瞪眼,笑著道:“原來是你啊,我們上午還見過麵的。”
李湘香笑著回道:“是啊,我也想起來了。”
趙南一手扶著牆壁,對李湘香道:“既然你看了這麼久,那就發表一下你的觀點吧。”
李湘香搖了搖頭,麵對趙南總讓她感覺有些緊張,手心裏都出了汗:“這個我也是不太懂啦,隻能是隨便看看,不敢瞎說的。”
趙南擺擺手:“沒關係的,隻不過是發表一下個人的看法而已,沒有必要太專業得,再說了,對於一幅畫,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見解是不會完全相同的,隻不過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觀點而已。”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李湘香便也不再推辭,整理了一下語言便道:“這幅畫畫的是黃昏時候河邊的景色對吧?”
看到趙南默認的點了點頭,李湘香便裝著膽子道:“去哦個人覺得這幅畫畫的太陰暗了,在我的印象中黃昏雖然是一天的結束,但是也同樣的美好,岸邊的楊柳,天上燦爛的雲霞,都預示著一個更加美好的明天,但是在這幅畫上我卻看不到希望,作者似乎一直都被一種陰霾籠罩著,在他的印象中黃昏就是終點,就是結尾,所以用了很深的色調來畫,顯得很陰鬱,讓人覺得這個作者的本身也戴上了一層憂鬱的色彩。我個人覺得,這幅畫的作者是一個悲觀主義者,起碼他對生活是不抱有希望的。”
李湘香一口氣說完看向趙南,她在評論這幅畫的時候刻意的沒有提到這幅畫的作者就是趙南,是因為他不相信像趙南這樣的陽光少年的心中會是一片陰霾。
趙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看了看李湘香,淡淡的道:“完全正確,多謝!”說完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李湘香被趙南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莫非自己說錯話了?
想了想也理不出個頭緒,便也不再去想,連看畫的興致也沒了,就向外走去,迎麵正撞上興衝衝奔過來的孟米萊。
孟米萊一把就抓住了李湘香的手腕,興奮的道:“我認識他了,他叫盛俊光,也是大一的,和我們同級呢。”
李湘香看著孟米萊的興奮樣子,哭笑不得的道:“那恭喜你了,米萊,你把學姐們的菜碗搶了。”
孟米萊看看李湘香,嘟囔道:“你什麼時候說話也像王一姍那麼刻薄了?”
李家灣清晨的空氣總是特別的清新,李晨晨早早的起來,梳洗完畢,便拿著盒子往外走。
錢鳳正在院子裏喂雞,看到她這個樣子有些不滿意的道:“你是不是又要去前麵找那個穆少雲了?”
李晨晨停下腳步,道:“我今天要去鎮子裏去丁定掌櫃交貨,搭少雲哥的車去,中午就能回來,要是晚一點兒就不用等我吃飯了。”
錢鳳斜了李晨晨一眼,嘟囔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離穆家那個小子遠一點兒,你就從來都不聽話。”
李晨晨的臉色不太好看,她真的不明白問什麼錢鳳會不喜歡穆少雲,難道就因為穆少雲沒上過學麼?著也不算什麼吧,在李家灣沒上過學的多了去了,李晨晨自已也就是上到初中就輟學了,在李晨晨這一代人的心裏還沒有什麼外人的觀念,不過在錢鳳看來穆家終究是李家灣外來的,畢竟不是知根知底的人,總讓她覺得不踏實。
李晨晨不搭理錢鳳,自顧自的走了,著就是她和妹妹李湘香的差距,無論什麼時候李湘香總是能哄著錢鳳高興,讓母親笑逐顏開,最後順著她的意思來,這些李晨晨都不會,她不知道怎麼去改變母親錢鳳的想法,她的性子執拗,做事情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自己覺得對的就去做,不管別人怎麼想。
從李晨晨家到穆少雲家也沒有幾步路,李晨晨走了沒多一會兒也就到了,進了院子,穆媽和穆少雲正忙著裝雞籠子,李晨晨也上去搭手,穆媽連忙將她攔了下來,陪她坐到一邊去歇著。
穆少雲幹完了活,笑著看向晨晨:“好了,可以走了。”
李晨晨向穆媽打了招呼,就和穆少雲上了車,開著向大興鎮去了。
穆少雲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李晨晨的臉色不太好,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便問道:“晨晨,怎麼了?不太舒服麼?”
李晨晨隻是搖了搖頭,穆少雲便也就沒有多問,小貨車開到了大興鎮,穆少雲還是先去送雞,之後來接李晨晨。
李晨晨捧了盒子,裏麵裝著她這個星期的二十件繡品,又來到了丁老板的藏品店。
丁老板看見李晨晨便笑著問道:“來啦?”
李晨晨點了點頭,道:“這是我繡了一個星期的茶巾,丁老板你看一下。”
丁老板點了點頭,便走近了,李晨晨打開盒子,從裏麵將茶巾取出來交到丁老板手上。
丁老板將茶巾拿到燈光下,戴上眼鏡仔細的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道:“姑娘你別介意,這東西哦嗚得看的細一點兒,有些地方拿機器織好的來當成手工的賣,看著是不錯,不過精細度上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丁老板看了一會兒,轉過頭來對李晨晨道:“沒問題,都是手工的。”說著又走到另一邊和賣得其他茶巾對比著看了看,道:“姑娘,你這手藝還真是好,比那些繡了幾十年的老手還要強,這些茶巾我都收了,以後你繡得茶巾盡管送到我這裏來,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