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四爺不僅要去錦繡苑,還要先去府庫裏給柳伊人挑幾樣禮物。
這待遇,不說李側福晉,就是福晉剛入府那會兒,也沒見爺這般上心啊!
蘇培盛還在那兒兀自走神,四爺卻大步往府庫去了。
他心裏盤算著,柳伊人還是適合豔麗些的打扮,那天成衣坊供的胭脂色旗袍就很好,很襯她的膚色。
不過,豔色的衣裳是不是得配幾樣華貴的首飾才好看?
其實四爺現在的心態就跟那些剛剛收到bjd娃娃的買家差不多,恨不得用手頭一切的東西將娃娃裝扮的美美噠!
雖然一段時間後對娃娃的熱情可能會有所消減,可曾經對娃娃的喜愛也確實是真真切切的存在過的。
在庫房裏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四爺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溜煙拿著衣裳首飾的小太監。
蘇培盛擦了擦不存在的虛汗,忍不住想吐槽幾句。
主子爺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挑起東西來比娘們還要麻煩,素銀的不要,鎏金的不要,樣式不時興的也不要……
這麻煩的呦,險些叫叫管庫房的老張頭將頭上所剩無幾的頭發都給愁沒了。
“主子爺……主子爺,您可等等我呦!”沉迷幻想不可自拔的蘇公公又一次被四爺毫不猶豫的拋下了。
大步流星的走到錦繡苑外,四爺就被在外頭等了許久的柳伊人撲了個滿懷。
“方才下起了小雪,妾還以為是蘇公公攔著,不叫爺過來了。”柳伊人悶在四爺的懷裏撒嬌,那聲音好似浸了蜜一般,甜進了四爺的心坎裏。
終於追上四爺的蘇培盛聞言,險些沒一個跟頭栽下去:“柳主子可饒了奴才吧,奴才哪敢做主子的主啊!”
柳伊人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悶悶的在四爺懷裏抖動。
四爺無奈的搖搖頭,一把將懷中的人兒裹進披風裏抱了起來,三兩步跨進了溫暖的屋子裏。
主子爺都要就寢了,哪裏會見一個小小的丫鬟。
可月溪就是見不得柳伊人的好,有心拿烏雅格格惡心她,便不顧其他的阻攔,硬是將這事報給四爺了。
任誰的興致在中途被打斷都不會開心,四爺壓著嗓子道:“叫她滾!”
月溪不死心道:“可水薇似乎很急,若是烏雅格格出了什麼事……”
四爺的臉更黑了。
柳伊人覺得,四爺這會兒大概是什麼興致都沒了,幹脆道:“您還是去瞧瞧吧,總不好人家剛來就出了什麼事,那說出去多不好聽呀!”
四爺深吸一口氣,硬是將心裏頭的火氣壓了下去,這才對柳伊人道:“爺去瞧瞧,你……”
四爺想了想,還是吩咐小安子並幾個小丫鬟送她回去。
誰也不知道烏雅氏那兒到底出了什麼事,若真是大事,恐怕今晚他是回不來了,也不好叫她在這兒空等。
就是烏雅氏那兒沒什麼事,他這會兒也沒了興致,左右如此,還不如讓她回去,好好睡一覺也是好的。
柳伊人雖然很想跟去湊熱鬧,但明顯四爺沒這個意思,便收了小心思,乖乖的應了。
“還不滾進來伺候!”四爺對著柳伊人還能勉強壓住火氣,對著其他人可就沒什麼好臉色了,就連月溪這會兒都不敢在四爺麵前蹦躂,唯恐觸了黴頭。
方才眾人一進屋子就是帶來了一陣寒氣,四爺這麼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都打了個寒戰,何況是身嬌體弱的柳伊人,這會兒隻差沒有抱著被子喊冷了。
四爺瞧了眼在屋子裏伺候的,不是太監就是叫不出名字的小丫鬟,好不容易才見著一個叫得出名的:“月溪,去將爺那件大紅羽的鶴氅拿來給你柳主子。”
月溪臉色一僵,沒想到四爺難得開口喚一次她的名字,居然是為了別的女人的事情。
可她也隻能笑著應下,然後一瘸一拐的往四爺的衣帽間去。
說起來,她腳上的傷還未好,隻是她素來要強,不願意把這麼重要的活讓給其他丫鬟,便隻能帶傷上陣了。
外間伺候的品兒見月溪一瘸一拐的,忙上前扶了一把,口中道:“姐姐這是要往哪裏去?”
月溪也不客氣,隻把大半個身子都倚在品兒的身上:“你扶我去你屋裏坐坐。”
品兒應了聲是,便將月溪扶到了自個兒的屋子裏。
月溪見品兒的床上放了個繡品,隨口道:“大冬天的,你還做繡活呐?”
品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家裏不比姐姐,自然得勤快些才是。”
月溪本也是隨口一說,並沒有什麼戳到人痛處的自覺,隻打發品兒去將那件大紅羽的鶴氅取來。
品兒的腿腳十分麻利,不多時便將大紅羽的鶴氅取來了。
月溪接過品兒手中的大紅羽的鶴氅參詳了一會子,方將鶴氅還給品兒:“好妹妹,你可別說姐姐我不照顧你,你去正屋將這件衣裳給柳姑娘送去,若是主子爺問了,便隻說我不舒服,將差事交給你了即可。”
品兒激動的哎了一聲。
像她這樣的小丫鬟,雖在前院伺候,卻是沒資格在四爺麵前露麵的,這才得做刺繡補貼家用。
月溪這會兒是將討賞的機會生生讓給她了。
品兒在心中道,往日眾人都說月溪麵慈心惡,不是個好的,沒想到今日見了,才知道傳言多有汙蔑,月溪姐姐分明是個大大的好人才對。
“品兒定會將這件事做好的,請姐姐放心。”品兒激動的說。
月溪和善的朝品兒笑了笑:“去吧,晚了仔細柳姑娘要生氣的。”
品兒聽月溪這麼一說,心裏便有些惴惴,再三謝了月溪兩句後便抱著鶴氅往正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