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見翡翠還跟木頭人似得在那杵著,忙打發小丫頭將她拉下去。
一時熱騰騰的鍋子來了,珍珠果然伺候柳伊人用了兩口。
禍是翡翠闖的,柳伊人可沒遷怒的喜好,略用了兩口便笑令珍珠自個兒去吃了,珍珠退讓了兩句,見柳伊人執意如此,這才作罷!
淨完手,珍珠見小安子沒有走的意思,又令小丫鬟們給小安子等太監搬了張梅花式洋漆小幾來,上頭依著丫鬟們三倍的份例擺了鍋子酒菜等物。
“安哥哥辛苦了,這前院、後院的來回跑也是麻煩,不若就在此處吃了,這兒雖不必前院豐盛,但好肉好酒也是少不了的。”珍珠笑吟吟的說。
小安子心道,這珍珠就是會做人,難怪都是福晉自家中帶來的陪嫁,珍珠卻格外得福晉器重,那翡翠卻隻能管著幾個小丫鬟。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珍珠以禮相待,小安子也不能差了不是:“珍珠姐姐這說得是什麼話,能喝上一口熱乎酒奴才就心滿意足了,哪還敢要求其他啊!”
對於能夠留在後院的這個結果,小安子表示十分滿意。
他可是在主子爺麵前發了毒誓的,隻要有他小安子一日,就絕不讓柳主子少一根的頭發絲,當然,半根也不行。
珍珠處理完翡翠惹出來的麻煩,也沒了吃酒的心思,隻往福晉那兒去了。
福晉並不和柳伊人等一塊兒坐在露天的園子中吃酒。
因為院子中還混著許多吃酒的丫鬟和奴才,福晉嫌坐在那兒忒掉價,便令丫鬟們將桌子擺到了柳溪中央的“杏雨梨亭”上。
杏雨梨亭外頭,三三兩兩的坐著許多個丫鬟,或吃酒,或玩牌,和杏雨梨亭中福晉形單影隻的身影形成了極大的對比。
珍珠歎了口氣,收回了邁出了大半的腳。
福晉今日難得高興,若是將柳氏的事情告知福晉,不過是平白惹得福晉心煩,那又何必呢。
這後院的女人就像那園子裏綴滿枝頭的花兒一樣,舊的一批還沒凋零,新的一批便迫不及待的長了出來。
柳氏,充其量也就是此刻開得最豔的那一朵花兒罷了,待來日開了新花,她難道還能一枝獨秀嗎?
思罷,珍珠悄悄退了出去,和琥珀等一塊兒吃酒去了。
酒過三巡,柳伊人便見采衣拿了幾個煙花,興衝衝的朝她道:“姑娘,咱們去放煙花吧!”
柳伊人十分新奇的打量著采衣手中古代版的煙花,饒有興致的說:“這東西安全嗎?不會炸了吧!”
“這是內造的煙花,不比外頭那些三兩文的便宜貨,不炸手又好玩,姑娘若是怕,便先看奴婢玩吧!”說罷,采衣就燃起了手中的一支“滿天星”。
那“滿天星”果然如采衣所說,既不炸手,冒出來的火星也漂亮,柳伊人便也拿了一支,躲到角落裏和兩個丫鬟放煙花玩。
玩得累了,柳伊人就地躺到了草坪上。
那感覺,就跟以前和同學躺在學校操場上的草坪差不多,至於差別,大概是現在她身下的這個是真的草,而學校的那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