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卿離開了後堂,隨那李笑來一同到了這前堂來。
此時的前堂中,早已經撤去了禁製,堂中血夜橫流,這數十名修真者,盡數死亡殆盡,隻留得兩個活人站在其中,一位便是那皓首童顏的老者,一位便是李道虛李門主。那老者見到韓飛卿,躬身拱手客氣的說道:
“老夫李慕白,見過公子。”
“前輩不必多禮。”韓飛卿見狀急忙老者的身子扶起。
“賢侄既然是恩主之子,受老夫一拜也是應該的。”那李慕白說道。
“李門主,在下有一事不解,希望你如實道來。”韓飛卿轉身對那李道虛說道。
“賢侄請說。”
“這歸一門今日襲擊之事怕是有所蹊蹺吧,如此輕易的便是解決了,這兗州第一大派難道就是如此勢微嗎?”韓飛卿不解的問道。
“賢侄說的是,今日之事,不過一個試探而已,賢侄還記得血玉靈牌的事情吧,如此說來賢侄想必是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吧。”李道虛緩緩的說道。
“想來,這歸一門此次不過是試探你們手中有沒有這血玉靈牌吧,如果這血玉靈牌不在你們手中,下一次,恐怕就真的是滅門之禍了吧。”韓飛卿隨即便將事實說了出來。
“不錯,這血玉靈牌的確是在我們的手上。”開口的正是這太上老祖李慕白,說完這話,老者拿出一塊靈牌,隻見這靈牌上通體血紅,似玉非玉一般,有如由鮮血彙聚而成一般。
“事到如今,我們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
“捏碎一塊靈牌,好讓那歸一門知道,這靈牌在你們手上。”韓飛卿說道,此言一出,那太上老祖便是將靈力灌注進了這靈牌中,“叮”的一聲,靈牌應聲而碎。
“如此,此事便了。”李門主微笑著說道,好像這玉牌聯係著的不是一條人命。
“韓賢侄,此事已了。這血玉靈牌我們靈劍派便是不再需要了,留給我們正是禍害,倒不如留給賢侄你,將來你混入這歸一門,便也好多了一物防身。”這太上老祖說道,隨即拿出這靈牌,一共二十一張。
“如此不好吧,假如那歸一門再一次找上門來,你們豈不是沒了依仗?”韓飛卿客氣的說道。
“待得歸一門有能力解開這靈牌的拘束,我們便也不需要了,如今這事便足以保持我們靈劍派幾百年的安穩,已經不敢再去多求了,這靈牌還是留給韓賢侄的好。”如此,韓飛卿便是不再推辭,收下了這靈牌。
韓飛卿此時無心再與他們多說什麼,便離開去看望昏迷的林秀兒了。
那林秀兒正在睡夢之中,眉頭緊皺,一張小臉像是痛苦至極般的微微有些扭曲,受此大變,即便是心理素質再好的人也會承受不了的,更何況是這不過是一個孩子。韓飛卿一語不發的看著林秀兒,隻是默默的等待著其蘇醒。
時光悄然飛逝,不時,便是到了夜晚,冷冷的月光自那窗戶傾瀉而進,照在林秀兒滿臉是汗的小臉上,幾番掙紮之下,林秀兒終於是清醒了,醒來之時見到了韓飛卿一張默無表情的臉上,像是不情願醒來一般,林秀兒又一次閉上了雙眼,隻是眼角,卻是忍不住留下兩行清淚,半響,睜開雙眼,卻是無語凝噎,正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秀兒,我......”韓飛卿開口說道,滿言的無奈。
“不要叫我秀兒,我林秀兒自此與你誓不兩立!!!”秀兒像是找到了情緒的發泄口,一腔悲楚便是都化作了恨意,對韓飛卿的恨意。
韓飛卿隻得是一臉的苦笑,欲言又止,他想要為林秀兒拂去臉上的淚,卻是被林秀兒無情的將手推開,造化弄人,隻歎得一聲奈何,怎奈何。
韓飛卿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說道:“如今事已至此,若是你想要找我報仇,那也要你有本事才行。”
韓飛卿運轉法力,施展了一個火球術,甩手一丟,便將其丟到一梨木紅漆的圓桌上,這梨木桌頓時便是化作了灰燼。
“你看,如今我是一個修真之人,你日後若是想要找我報仇怕是無能為力了。”韓飛卿張開說道,言語之間聽不出喜怒,那林秀兒見得此幕,眼神中的最後一絲希望就此泯滅,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灰暗了下去。
“不過你不用擔心,你也還是有機會的,你身具靈根,自然也是可以修行道法的,我會委托李門主教導你道術,隻要有朝一日你道法高過我了,我這條命,自然是你的。甚至是今日,所以害你家破人亡之人,一個都逃不掉。”林秀兒聽得此話眼神之中瞬間便是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這是滿腔的恨意,隻有恨意方能支持如今的林秀兒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待得林秀兒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韓飛卿便是早就推門離去了,留下她獨自一人,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自此天涯兩別,再見之時,便是仇敵,韓飛卿隻希望,時間可以抹平這一切,她的日子還長,還有許多的希望在她的將來。韓飛卿隻是不忍,也不情願,再一次傷害到她,索性離去,不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