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色的漣漪之四(1 / 3)

在夕陽粘在地平線的邊上麵而快要落下去但又還沒有完全落下去的時候,我和淽澈等人走進了一大片渺無邊際而人跡杳無的草原.我從來就沒看見過偌大而碧草連天的大草原,草原的盡頭似乎就太陽落下去後的家.我想如果要穿越這個大草原而到達另一頭的另外一個地方,至少也要3天左右的時間.並且我從羊皮地圖上得知要穿越這個名字叫做太極原的大草原之後,再走過一個名字叫做點貝的小村莊就可以達到影蒼山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想那些被隨身帶來的野帳營可以用得著了.

這天夜裏,我們這一大夥人都一起並排地坐在野帳營的前麵的草地上.天空幹淨高遠而星月燦爛.我喜歡這個地方.因為這裏清純得似乎好像一個初生的嬰兒.沒有像長安街裏的那樣燈火明亮到讓人眼睛覺得難受;還沒有那些讓人感到煩躁和壓抑的人聲喧嘩.這個太極原安靜得就像與世隔絕.而在距離我近的四周圍隻僅僅有皎潔的月光,在距離我愈遠的四圍我看見的地方就愈發朦朧,最後的盡頭則是詭異而不見任何光明的黑暗.

在這個我覺得寧靜而浪漫的夏夜.我和淽澈,素冰,澤子彼此依靠著沒完沒了地說了許多話----盡管有許多的話都是毫無意義的.一直說到我們就再也想不出任何話來說的時候.然後我們就分別回到各自的帳營裏去了.在我剛回到了我的帳營裏而想要睡覺的時候.澤子過來找我.他給了我一個夢境.他說這個夢境是關於他的過去.當我想要問澤子為什麼要給這個夢境我的時候.他突然就轉身離開了.在澤子轉過身去的一瞬間,我看見他明顯地猶豫了一陣,眼睛閃亮如同滿天的星辰.我想叫住他卻也不知道為什麼而沒有說出口.他匆匆忙忙的到來而又離開讓我直覺上好像他從來就沒有到來過.

夢白.澤子

我的名字叫做澤子.出生在一個名字叫做赤蠶的村子裏.赤蠶村雖然地方不大,卻是臥虎藏龍,弱肉強食.爭強好勝在赤蠶村裏似乎是一種無上的光榮.許多人為了這種光榮而生存著,戰鬥著.在赤蠶村裏常常會可以看得見有兩兩的人在較量幻術,失敗者必須要拜勝利者為上將.而上將隻不過是一種代表著的虛榮罷了.

我的父親是整個赤蠶村裏鼎鼎大名到家喻戶曉的人物,他的幻術頂尖到似乎沒有人可以和他抗衡.他修煉的是法師的火係幻術.在我小時候讓我記憶最深刻的就是父親把那些不自量力而上門挑戰的人一一打敗之後的樣子,抱著雙手,表情冷漠,眼神驕傲,紅色長袍在微風中輕輕飄揚.然後父親的嘴角微略上揚起來.在剛才開始,我小到還隻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孩子的時候.我會因為自己能有這麼一個父親的而感到驕傲.但是在隨著歲月的流轉過去而我愈發長大到可以用自己的雙眼洞悉許多我以前認為我這輩子也不會明白的事情的時候,我開始越來就越討厭我這個在別人眼裏是最偉大而所向無敵的父親,也正如母親也憎恨他那樣----希望他隻是一個沒有背負著任何用幻術贏來的光榮的人,普通而可愛.這樣子至少可以和他生活在一起會過得充實而不必擔心因為別人被打敗後的複仇.

在所有人的眼中,也包括在我和母親的眼中.父親絕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對法師火係幻術到達了癡狂的地步的人.他對幻術的癡愛程度超越了每一個人的想象.有一次,父親在家門前,他在以陶醉得忘記了一切的一種狀態打出每一招近似完美的招式.到了中午飯的時候,我為父親送上可口的飯菜.我在家門口上站著大聲呼喊著父親的名字.然而他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在旁若無人地把幻術揮灑自如.於是我端著飯菜走近了父親的身旁.突然,倏地,他一轉身過來,手中的法杖帶著一團毒辣而熾熱的火焰正向著我橫掃過來,並且速度疾閃而沒有半點緩速下來的感覺.接著我本能地驅使著我身體飛快地向後躍下去.那些熱氣騰騰的飯菜全部都跌倒在了一邊.而我的一隻手臂還是免不了被烈火掠過去而燒傷了一塊.我跌坐在地上,一隻手捂著另一隻手臂的傷口.傷口灼痛得我眼淚快要掉下來.這時父親才回過神來發現他的幻術傷到了我.但是他並且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向我走過來把我抱入懷裏,然後心疼地問候我,為我治療.而是他語氣有點狂躁地說,我練習幻術的時候,你靠近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