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攤攤手,意思是不知道。
程景雲掰過溫伊人的肩膀,讓她麵向自己,問:“到底怎麼了？”
他耐著性子哄:“你和我說,不要哭了,多丟人啊,你不是最愛漂亮嗎？好好和我說清楚,是考差了嗎？”
溫伊人搖搖頭,直接蹲下身放聲哭,什麼也不管不顧的。
程景雲又耐心地哄了一會兒,語氣溫柔到同班同學一臉驚悚,頻頻在空氣中交換眼神。
“得了。”程景雲見她不說話,自己那點臭脾氣也上來了,強硬地拿開她捂住臉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視,“你說不說？”
溫伊人被他的語氣嚇得一愣,下一秒哭得更是撕心裂肺,恨不得把全校人的注意力都哭喊過來。
程景雲一僵,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簡直是不知所措,說:“你再哭我也哭了！”
溫姑娘根本不聽進去,眼淚一直掉。
“怎麼回事？”溫夜闌清點完了卷子走出來,看著溫伊人歎了口氣,淡淡喊了一聲,“溫伊人。”
溫伊人的哭聲弱了一些。
他瞥了她一眼,轉身就走,拋下一句:“跟我過來。”
溫伊人已經不哭喊了,打著哭嗝乖乖跟上。
“哇,我算是漲見識了。”班長感歎道。
程景雲瞪了他一眼,又覺得有點不放心,偷偷摸摸跟上去。
溫夜闌先是把卷子拿去年級組室,後去辦公室,坐回座位上發現溫伊人站在門口沒進來,又叫了她一聲。
溫伊人低著頭,手垂在身前,手指纏在了一起,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地叫了一聲:“老師……”
雖然平常在學校,她也會叫他小叔,即使被他一遍遍糾正不能在學校這麼叫,她也不怕。可現在這情況,她一點錯都不敢再犯了。
她從小就是溫夜闌帶的,他待她極好,也很有耐心,還總是給她補課、買好吃的……什麼都沒虧待過。可一旦她犯了什麼錯,溫夜闌就會嚴厲地訓斥她,怎麼撒嬌也不管用。
溫伊人知道,這次自己肯定是惹得他生氣了。
“溫伊人。”溫夜闌點了點桌上的紙條,“這是怎麼回事？”
溫伊人連忙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寫的！有人把紙條丟在我桌上我還沒來得及……”
溫夜闌點點頭,說:“我知道不是你。”
他認得出來,上麵詢問答案的字不是溫伊人的,但上麵有幾個字母確確實實是溫伊人寫的。
“誰丟給你的？”他抬眼問。
溫伊人囁嚅著:“是……是……”
“溫伊人,義氣是好事,但是義氣不是縱容或者包庇朋友犯錯,知道嗎？”辦公室裏靜得嚇人,溫夜闌的語氣裏帶著威壓,層層逼上溫伊人的心頭。
溫伊人額頭上滲出了汗,老老實實交代了:“是坐在我前麵的……三班的林一忠。”
這個學生溫夜闌是認識的,曾經高一他也是他的學生,和溫伊人是前後桌,兩人關係很不錯。
“那你把他叫過來。”
溫伊人欲言又止,最後乖乖出了辦公室,結果就看到靠在門邊的程景雲。
程景雲見她一臉尷尬,知道她是回過神來知道害羞了,忍著笑伸手,用紙巾包住她的鼻子:“鼻涕都快出來了。”
溫伊人傻傻地看著他,居然就順勢這麼一用力,鼻子裏發出悶聲。
程景雲拿開紙巾,丟在了垃圾桶裏,又從兜裏拿了一張給她擦擦,做完了才開始嫌棄起來,說:“你真夠邋遢的。”
溫伊人揉揉鼻子,覺得好像通暢了,笑起來。
程景雲說:“走吧。”
“嗯？”
“你哭傻啦？”程景雲抓著她的手腕,“不是要找林一忠嗎？”
“哦……”
兩人回到教室沒能找到,問了人才知道林一忠是去了廁所。
程景雲看了一眼表,說:“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下一門考試了,那小子肯定是躲在廁所裏想混過去,你在這裏等我。”
溫伊人看著他,點點頭。
不出五分鍾,程景雲就把人給拽出來了。溫伊人聽人說他差點就把隔間的門給拆了,才把人嚇出來。
廁所門口圍觀了一圈人,他當著很多人的麵拽著林一忠的衣領,走到溫伊人麵前。
“你一個男人,好意思讓人家一個女孩子給你當替罪羊？”程景雲臉色沉得可怕,“你要真是溫伊人的朋友,就不該這麼慫！再說,考場裏是開著監控的,你以為你跑得掉？躲著還不如主動認錯,說不定老師不會罰你太重。”
溫伊人張著嘴巴看著程景雲,居然覺得他有點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