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溫老師現在是不是單身？你看我有機會不？！”
曲椴月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再次看了一眼手表,就見離開始講座不過五分鍾了,頓時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看了看坐在門口的一個女學生,心裏猶豫著自己要不要過去問一下哪裏有凳子可以搬……
她思考得很入迷,完全沒注意到本吵鬧的教室在幾秒內變得寂靜無聲。
嗯,還是問下好了,總不能蹲著聽吧……心裏想著,她宛如做了什麼鄭重的抉擇一般點頭,抬頭朝妹子看去:“那個……嗯？”
她看著眼前的人,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溫夜闌眼裏的驚愕不比她少,他見到她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盯了好半天都收不回目光來,惹得全教室的人都看向了曲椴月。
曲椴月拚命眨眼,局促得不行,手腳都不知道放哪了。
這下好了,好好的驚喜變成尷尬了……
溫夜闌看著她一臉無措,壓著笑意,說:“同學你如果是來聽我的講座又沒能搶到位置的話,就坐前麵去吧。”他走了兩步見她沒跟上,回頭催促,“你再不快點的話,那個唯一剩下的位置可是要被搶了的。”
曲椴月搞不懂他在玩什麼,但也隻能強撐著配合,跟了上去。
“這裏,坐吧。”溫夜闌竟是把安排給自己的椅子給搬到講台角落,讓她過來坐。
曲椴月:“……”
這一過程曲椴月飽受了眾多學生和老師或羨慕或複雜的目光,不過幸好,溫夜闌一開講之後壓力感就通通消失得幹幹淨淨了。
溫夜闌講的課題很廣,幾乎是想到什麼就講什麼,偶爾還幽默一下,輕鬆氛圍。雖然曲椴月有些專業部分聽得不是很明白,卻也覺得很受益匪淺。
——不愧是我老師！
“那邊那個同學,把你的手機收起來,我不是大明星,拍了照片也賣不出去的,這不是一個好的發家之路。”溫夜闌停頓了講課如此說道,但沒有擺出不愉快的表情,也沒有指名道姓。
本來曲椴月擔心自己太過明顯的目光會影響到他講課,看了一眼台下之後,就完全釋然了。比起那些炙熱又崇拜的學生,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粉絲……
兩個小時後,溫夜闌的上半場結束,讓大家休息片刻,剩下的部分之後再講。
“老師！我有個問題想請教您一下！”有個學生衝了上去,搶在第一時間跑到溫夜闌麵前。
溫夜闌剛要邁出的腳步一頓,笑著對眾多學生說:“有問題的等下場結束之後再問,而且待會還有提問環節。”他側過臉對著前排幾位旁聽的老師或教授點頭示意,走出包圍圈,對呆坐在角落的曲椴月揚了揚下巴。
“還不過來？”
曲椴月:……
眾人:？？？
溫夜闌歎了口氣,手指點了點門口,率先走出去。
曲椴月傻了幾秒,乖乖跟上。
他們倆在無數道驚奇的目光中走到安靜的樓梯口安全門後,那裏還有一盆等身高的盆栽,翠綠的枝葉恰好擋住了兩人的身影。
溫夜闌站在她麵前,隻是垂著眼靜靜地看她。
“那個……”曲椴月抓抓臉,“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的,也沒想胡鬧……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來著,呃,我知道我有點傻。”
有正好上樓的學生路過,震驚地看了他們幾眼,匆匆對著溫夜闌點點頭,就接著快步爬到上一樓。
等腳步聲消失之後,曲椴月才接著說:“對不起啦。”
溫夜闌沒什麼其他的反應,眼眸像是一麵平淡無波的湖泊,映出她的身影。他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聽見了的回應。
“……”
彼此靜默了幾秒,曲椴月低著頭,偷偷打量他幾眼,腳不自覺地去磨地麵,最後像是豁出去了似的,鼓足勇氣,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捏住他的衣袖扯動了幾下,話裏帶了點撒嬌的意味:“不要生氣,好不好啦？”
她低著頭等了半天,還是沒能聽到溫夜闌的說話聲,那點愧疚立馬就化為怨氣了。
自己好歹是單獨一個人過來的,現在都這樣了！還不理她！
她忿忿地抬起頭,想要用語言刺痛他堅硬如鐵的心,就撞到溫夜闌一雙含滿笑意的雙眼,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你居然逗我！”曲椴月去捶他,“害我白擔心了！”
“哈哈哈——”溫夜闌憋不住放聲笑起來,抱住她,按著她的手,“好啦好啦。”
曲椴月癟癟嘴:“哼。”
“我很高興。”他的鼻尖蹭著她的發絲,幾乎是貪婪地嗅著上麵殘留的洗發水香味,“真的,特別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