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蘭小姐請回吧。”封逐月稍稍一頓,思忖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那既然是我與赫連公子之間的約定。逐月還是想要同赫連公子親自見上一麵。”封逐月眉頭微皺,一雙低垂的目光深沉得仿佛滿載心事。

赫連敏蘭聽她這般回答卻是一驚:“敏蘭今日就是代兄長來的。封逐月,你為何執意要見赫連文之呢?”她如是說著,嘴角又勾起一絲笑意:“我還以為逐月大小姐該是不想同我家兄長見麵才是。”

封逐月啞然,她心中有千頭萬緒,不知該從何說起,赫連敏蘭卻是氣淡神定,今日赫連敏蘭前來,若隻是為了取那樣東西,她的任務自然不重,封逐月若是隻需要將那東西交給赫連敏蘭,她自然也能輕鬆不少,此時此刻她卻是猶豫了。

赫連敏蘭見她猶豫,隻冷聲道:“逐月小姐何時變得如此不爽快了?隻可惜逐月小姐等得下去,敏蘭卻是等不下去了。封逐月,將東西交出來吧。今日你將那東西交給我,往後你也落得清閑。你說你想要見赫連文之……我卻知道你今日已是同他見過了的。你心中還有什麼不滿的嗎?”

封逐月聽著這話先是一愣:“敏蘭小姐又怎知道我與他已經見過?”她其實是想問赫連敏蘭赫連文之是否在她麵前提起自己。

赫連敏蘭冷聲笑道:“這就不勞逐月小姐費心了。隻是敏蘭方才那話想來也未曾說錯吧?封逐月,你與赫連文之已經見過。你既然同他見過了……你還要再和他見一麵嗎?”

赫連敏蘭一番話竟有些步步緊逼的意思。

封逐月輕聲歎了口氣,卻未曾下定決心。但想到白日裏同赫連文之見過的時赫連文之見了她也隻一副沒有見過的模樣,若說她真的未曾將這事情放在心上也是不可能的。可若是要她現在拿定主意,她竟也一樣下不了決心:“敏蘭小姐一定要今日將那東西取走嗎?”

“封逐月,你是在說笑嗎?我竟然來了,你難道卻要我白跑一趟?”赫連敏蘭話雖如此,卻看她一雙眼珠子轉了轉:“封逐月……我真不知你在想些什麼。現如今那丫鬟也不在你身邊了,你與赫連文之之間也一樣該了斷了,你素來忌諱我,如今你就不怕惹怒了我要承受無法承擔的後果嗎?”

赫連敏蘭這話說的隨意,封逐月卻是很快捉住重點:“敏蘭小姐方才所說的……是錦瑟嗎。”封逐月知道赫連敏蘭方才所說的就是丫鬟錦瑟,隻是赫連敏蘭怎麼會曉得錦瑟已經不在她身邊了?縱然她也知道自己身邊暗藏著赫連文之那邊的眼線,但她總覺得赫連敏蘭方才那話絕非隨口一提。她微微皺緊了眉頭。

赫連敏蘭聽著封逐月方才的問題也是一驚,隨後倒也極快便平靜下來。一雙狹長的眼眸卻還是在封逐月身上冷冷掃了去。

“逐月小姐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赫連敏蘭當然知道封逐月方才分明是在懷疑於她。

封逐月聽赫連敏蘭這般回複自己,更覺其中隻怕有什麼蹊蹺,她自然不會忘記錦瑟曾經是赫連山莊的人,隻是錦瑟離開赫連山莊已久,按照尋常道理來說,赫連山莊的人不至於要為難於她吧?錦瑟的離開會與赫連山莊的人有什麼關係?這個念頭縱然隻是在封逐月腦海中一閃而過,然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後果卻是極是可怕的。

赫連敏蘭卻也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她想到赫連文之竟然會和那個人做出什麼約定,便覺滿心嘲弄,與此同時。也許也正是因著如此,縱使她被封逐月懷疑錦瑟的離開和赫連山莊有什麼關係,她也懶得做出身邊辯解。她素來瞧不上那丫鬟錦瑟,那個人是生是死都與她沒有關係,她隻冷笑一聲。封逐月卻是在頃刻間便顯露出幾分怒氣。

赫連敏蘭笑道:“大小姐屋中的丫鬟莫非還要來我赫連山莊問責?”

封逐月不願和赫連敏蘭發生正麵衝突,畢竟她也不能斷定是錦瑟的離開真的同赫連山莊有什麼關係,她便不曾回話。赫連敏蘭見此狀況,也不在意:“隻是今日大小姐該要將那東西交給我。總不至於大小姐心中還有什麼不舍的吧?我還記得昔日大小姐在我麵前信誓旦旦說過的話。莫非你是要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