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聲音卻在呐喊著:不要期望!不要期望!秋水用力甩了兩下頭,似乎要把那荒謬的想法甩出去。我就不信,我秋水千年就隻能心係你一個人。
“你怎麼了?”看秋水猛甩頭,素馨關切的問。
“沒有,我隻是想下凡去看看絮風和藍玉,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秋水支著手托著下巴道。
素馨和千年前一樣拿著個星星做成的梳子,一上一下的梳著秋水的一把青絲,忽然開口道:“你怎麼還簪著這個曼陀羅花簪?不是白帝送的麼?不如扔了吧,眼不見心不煩”
秋水拽住素馨高高揚起的袖子,素馨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她並不是有意要扔掉那個簪子,她隻是要用這個簪子去試探秋水的心意,既然秋水再怎麼生氣別扭還是舍不得那個簪子,這說明,她還是在意白帝的。
素馨伸手將那個簪子扔到一堆的珠寶匣子裏,看也不看,吧嗒一聲合上了匣子蓋,合上了所有思念。
“仙界一天凡間一年,此時的他們怕是已經是五十多歲的老人了~”素馨最終將秋水的頭發綰好,別了一片白色的飛絮在鬢角。
“看看兩人能夠經曆這麼多的事情,經曆這麼多的時間能在一起,相扶到老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神仙怕是羨慕也羨慕不來的呢”秋水一臉的向往。
素馨卻是皺了皺眉頭,這話她也聽天市說過,他羨慕的是凡人的重情重義,所以他即便是因為素馨的關係飛升成仙,位列上仙依舊是拋不開,所以他才會在刑天和天帝大戰的時候倒戈。
素馨對他卻是耿耿於懷的,他當年是那麼的看重兄弟之情,甚至不顧妻女的將來,就那麼殺氣騰騰而去,她覺得他更多的是為了刑天的凡人妻子——朱顏。
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子,天市最好朋友的妻子,至從天市私下凡間祝賀刑天娶妻,他就再也沒有去見過刑天,所以素馨執著的認為,他和朱顏之間一定不簡單,要不然他為何要逃避?
秋水長長的籲了口氣:“好了,母親我這就下去看看~”
素馨緊張的握著秋水的手腕,似乎這一走她便又無法回來了一般。
秋水輕輕的拍拍母親的手:“不用擔心我,我全當我去凡間散散心可好?另外給我留意著些帥氣的散仙,中意的畫上畫兒留下名字。”
素馨無奈的笑笑,不知道女兒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秋水轉過臉去,現在她的臉很白很白,心裏很亂很亂。不過既然沒辦法解開這團亂麻,她就應該先去凡間看看老朋友才是。
秋水駕著雲彩緩緩的下落,她胸中亂成一團,又酸又熱,根本不能思考,她隻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心中的焦躁,但是思前想後卻發現仙界幾乎沒有什麼人可以訴說,隻剩下一個絮風凡人了。幾十年,浣鏡城的變化還是不算很大的,最大的變化家家戶戶門口都立著個小小的銅牌,上麵寫著個正楷的“炎”字。
這並不陌生的路讓她心旌搖蕩起來,每一座建築物的轉交和門口,每一個交錯而過的行人,都仿佛未拆開的禮物盒子,帶著給予驚喜的無限可能。每一處,色彩,光影,雲彩,連空氣的味道相對與仙界來說都是全新的。秋水好像是第一次走過這段路,好像是有身以來第一次走過這段路,好像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走在這不知道自己走過多少次的路上。秋水不由的放慢了腳步,自己的錦繡閣還在,自己當年親手畫出來的樣本還掛在店裏最顯眼的地方。
秋水步子不由自主的拐了進去,立馬有一個笑容可掬的夥計走上前來搭腔:“小姐,你是要做什麼衣服呢?我們這裏有浣鏡城最好的布料和款式~”
秋水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滿意的上了樓,夥計看秋水不住的點頭卻不出聲拿摸著不定的跟在秋水的身後。
一位藍袍子的後生擋住了視線:“這位小姐,我觀察你很久了,你來店裏似乎不是為了買東西而好像是在視察”
秋水抬起頭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這個後生,他年紀二十多歲,有著絮風的天真無邪和藍玉的淡雅如風,點點頭,這肯定是藍玉和絮風的孩子了,作為長輩般的讚許的伸手往後生肩膀上拍去。
但是在其他人的眼裏還是很怪異,秋水現在的容貌還停留在二十四五歲的模樣,即便是後生看上去比較年輕稚嫩,充其量像是年紀差距不大的姐弟,一個少婦這麼大大捏捏的對個後生動手動腳,怎麼看怎麼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