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道殘破不堪的身影剛剛站穩,粗大如銅柱一般的紅色雷霆挾帶著萬鈞之威又直奔他而來。那人看著瞳孔中不斷放大的雷龍,眼中滿是不甘與執擰,正要奮身而上,一道倩影卻比之他更快的迎了上去..
那道倩影在雷劫的麵前是那麼的弱小不堪,如若一隻螻蟻撞向巨龍,看似可笑之極,但卻讓人心碎。雷劫傾瀉而下,毀滅的光芒吞沒了男子眼前的一切,一切,包括那在天威麵前可笑之極的倩影。
而在那個瞬間,雙眼本該充滿不甘和執擰的火焰消失,取而代之是無盡的傷痛和絕望所化成的淚水。
“啊啊!!!小淚,你為什麼這麼傻啊,我能渡過的,我能的,你為什麼要出來替我擋劫啊!”他用僅剩的一隻殘臂緊緊抱著懷中的心愛女子,悲憤交加的嚎啕大喊。
他身下的女子重重地咳出一口黑血,血液中夾帶著絲絲雷霆,代表著天威對這個敢於挑戰自己的螻蟻的憤怒!她顫微地伸出一隻蒼白的手輕柔而無力地撫摸過他的臉龐。她想要開口,但天威之雷早已將她體內生機盡毀,連續張口好幾次都無法發出聲音,但那雙眸子卻像是能表達一切般,對著男子傾訴著自己並不後悔。
滿布鮮血而變得無比淒豔的雙唇,帶著那抹似在安慰他的微笑輕輕蠕動,艱難緩慢的作出幾個嘴型:好好活下去……
看著她溫柔的低語,看著她逐漸黯淡的眼眸,殘臂愈加抱緊她,愈加歇斯底裏的大喊:“不!小淚,你不能就這麼走,我們說過的,要去九天之上看日出,你忘記了嗎?忘記了嗎?”
而回答他的,隻是女子安詳的笑臉,和無力滑落的小手。。這一刻。。世界再沒有其他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是一個月,或是一年,亦或是短短的那麼幾息之間,一聲充滿快意的大笑劃破了寧靜:“啊哈哈哈,衍陽仙君!你也有今天,哎呦,這是怎麼了,噢!妻子死了啊,別難過,老哥再給你找幾隻母獸就是了,你們說,是不是啊?”
一個身穿紫金蟒袍的老者憑空出現在離男子不遠處的空中,陰鷲的臉上滿是快意,剛剛的聲音便是他發出來的。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他旁邊再次出現六七人,附和著大笑起來。
男子被拉回現實,卻不理會那幾人,隻是看著懷裏的人兒,低頭吻住她的嘴,而後溫柔似叮嚀一般呢喃道:“小淚,你先走一步,我收拾完這群蒼蠅隨後就到。”說罷將她輕輕的放下,轉向那群人,一股滔天的氣息爆發.
若幹年後,赤陽王朝一處邊境的小鎮。。
“劈啪!”漆黑的夜空響起一陣驚雷,隨之而來的是滿天大雨。家家戶戶緊閉門窗,唯有屋內的微弱的燭光不甘狂風的嘶吼,艱難的繼續著自己的使命。
白府,鎮上的唯一大戶,相傳白府的主人白仲兒時也是個普通的百姓,後靠著自己的頭腦走南闖北,一步一步發家,當然也有傳聞說白仲曾受仙人點撥,才有之今日之財富。不管到底是如何,現如今白家說不上家財萬貫,但也是方圓萬裏內首屈一指的富豪,成為不少人爭相效仿的對象。
但月有圓缺,白仲今年已是五十五齡,膝下空有女兒十數名卻無一子。今夜白府燈火通明如白晝,府上的下人丫鬟來往奔走,無事之人也盡是焦急之色。因為,府上的大夫人就要臨盆了,而在大夫人房間不遠的一處雅苑裏也是人影穿梭,除大夫人外還有一人臨產!
這處雅苑內為一府裏的女傭,大夫人連連產女,白仲欲狂,雖嘴上不說,但這些年變已少入正房。更是四處找年輕女子交合,沉於酒色之間,荒淫無度,聲譽一時跌入穀底。而雅苑內女傭便是白仲一次發興後強行而上,卻不想一夜中第。
府裏的人都知道,若雅苑中的那個女傭若是能生出個兒子,那她的地位就能直憾大夫人。
一處寬敞的書房內,白仲正背著手來回踱著步子,深陷的眼窩中滿是著急。突然他停了下來,提筆就往擺好的之上奮筆疾書。幾筆落下,“子其”二字印然紙上,皺眉想了一番,狼毫再落幾筆,紙上便多出“子書”兩字。
書房外,一幹家丁也都聚著頭議論紛紛。“你說大夫人和鳳心誰能生個少爺出來。”一個家丁首先問道。
另一個摸摸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要我看來,這次鳳心機會大些。”
“那可說不好,大夫人都生了那麼多小姐,也該生個少爺了吧,不可能一直都是小姐的。”
“不不不,你還不知道吧,前幾天鎮南的呂大仙給大夫人算過一卦,說是大夫人命中犯克,隻能育女啊。”
“嘩!是不是真的啊,這樣的話大夫人被打入冷房是遲早的事了。”
“這樣吧,我們賭一把如何,我來做莊!”.
不僅僅是這些家丁,整個白府的角落都在發出類似的聲音。兩處產房外,丫鬟們或端水或拿毛巾奔走,而房間內,則發出一聲聲痛苦的**。
“用力,用力,出來了出來了,再用點力!”“哇啊哇啊!”一聲嬰兒的哭啼突然間傳遍整個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