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麵包樹大約一百米,黑戰馬被一頭受蜜蜂驚嚇的白臉大公牛追逐著朝這邊跑來。馬鬃迎風飄舞,上校手裏的韁繩完全失去了控製。後麵是公牛,前麵是戰馬,兩隻強壯的動物直衝而來。受驚的戰馬速度極快。萬一撞在大樹上,上校很可能連人帶馬都折斷脖子。
黑馬和白臉公牛衝過四人身邊的一霎那,發生了很多事情。眼疾手快的馬波準確地抓住了戰馬韁繩。切卸下背後的大木箱。箱子重重地落在地上,立在疾馳的公牛的正前方。公牛根本來不及回避,“砰”地一聲撞了上去。切在木箱的另一側用盡渾身力氣頂住猛烈的撞擊。“轟”一聲。憤怒的公牛悶叫著,龐大的身軀停在了原地,一隻牛角瞬間蹦裂折斷。“半個上校的鐵杆粉絲”也有他的計劃,罵人狂想象著自己爬到樹上然後跳到牛背上的時候,切已經阻斷了公牛前行的步伐。扮貓絲毫沒機會做出任何反應,一切就已結束。這幾秒鍾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切和馬波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如此有計劃性的反應,她全然不知!
切用粗麻繩把安靜下來的白臉公牛拴在樹幹上,拍拍它的背。被硬生生折斷角的公牛委屈地哼了幾聲,似乎在替不會說話的自己解釋,他發狂地襲擊戰馬也隻是因為被蜜蜂蟄怕了。
被救下來上校拍掉落在臉上和頭上的塵土。馬波幫助他坐到麵包樹下。
“謝謝。你們在戰場果然比在酒吧更有用!”
“你們難道不知道對付的是公牛和蜜蜂?至少也該給士兵們準備防護衣!”切想起河岸邊上滿地哀嚎的傷兵。
“政府不喜歡軍人問問題。我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對付的是誰。沒人搜集這樣的情報。說好了要跟在我們後麵過來的一支後援軍也沒來。如果人數多點,情況不會那麼糟。”
“為什麼會這樣?”
“城邦政府隻是個聯合政府。表麵上統一,但其實每個城邦有自己的觀點和利益。城邦聯軍也根本不是一個整體!各有各的軍服,各有各的上司。沒有核心統治的部隊當然各自為政,混亂無章。我們之前來到的幾隻軍隊據說也是孤立無援的作戰,最後幾乎全減。支援他們的其他城邦軍隊,半路就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也難怪,沒人想打跟自己無關的戰鬥。”
“那你們為什麼要來?”
“我們是屠城軍隊。裂井三俠的目標是屠城。把他們阻擊在屠城外麵是最好的辦法。”
“上校!請帶我回屠城。我想跟隨您。”罵人狂把手握在胸口部位。
“先別急。這場戰得有個結束。我的回戰場去。”
“我跟你回去。我不怕蜜蜂,可以幫著救傷員。”扮貓雖已褪下麻袋,但是總是習慣性地隨身帶著一個。麻袋人的裝束現在倒可以排上用場。
“忘了要去舊車場嗎?”馬波抬頭看天,已近正午。坦釘舊車場快要開拍了。
“你帶上錢去買車。我也回戰場。戰爭結束我們再碰麵。”切說到。他和扮貓看來主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