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上下城(一)錢,得有更好的用處*—急王(1 / 2)

玫瑰角的妓女那裏什麼都問不出來。關於殺手的任何信息,她們都一問三不知。大畫師為什麼要找他們。又為什麼要在玫瑰角說那些事情都不得而知。祖父和大畫師都匆匆死去,隻留下隻字片語和無數謎團。這讓切?丹提十分煩惱。疲於維持生計養活祖母的他,哪裏還有精力管這些!

馬波和切從玫瑰角回來以後什麼都沒說。開車的人換成了泰卡。切長時間一個人坐在床鋪上發愣。過了很久,他才對站在身邊的馬波說:“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那些事情,螻蟻人,跟我有什麼關係?”然後就悶頭從外衣兜裏掏出一卷皺巴巴的通用幣,一張張展平仔細數起來。玫瑰角的妓女雖然什麼有用的信息都不告訴他們,但是也執意不要他們替大畫師償付酒錢。

“我們雖然已經夠倒黴了。可還有誰能比這死人倒黴?”她們這樣說著,把切和馬波湊出來的通用幣塞還給了兩個年輕人。

切就把大畫師身上稍微值錢的飾品衣物都交給了妓女們。拜托她們找人把老人的屍體送回橘鎮安葬。在那裏,人們把這個設計過巧奪天工的鍾麵橋的老人埋在了蒙眼天使雕像的腳下。大畫師已經在這下麵安葬了一個遠鄉的妓女。現在由遠方的妓女們再把大畫師安葬在這裏。真不知是巧合還是宿命。或許命運跟這個瘋老頭一樣愛開玩笑!

為了夜裏開車的時候不睡著,多細胞的駕駛室裏除了有人開車外,副駕駛上總有個人負責跟開車的聊天。上半夜是泰卡和扮貓一組。下半夜,根本沒睡覺的馬波去替換泰卡開車。本該替換扮貓的古戎大叔喝多了酒怎麼也叫不醒,就隻好再由扮貓繼續值副駕駛的班。切一直把自己關在盥洗室沒出來。

“我白天是不是說重了。裙子的事情。”離開駕駛室時,泰卡猶豫著問。

“其實…不是他的錯,你也沒錯。”扮貓發現會模仿多種聲音的自己在該說句讓人放心的話時,居然如此詞窮。

“算了,沒事。我睡覺去了,開車真累。”泰卡擺了下手。她自己也知道這問題沒答案。

“大畫師死了,被人殺了。”泰卡離開後,馬波覺得應該把這消息告訴扮貓。

“什麼!誰幹的?”扮貓睜圓眼睛看著他。

“不知道。”馬波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嘴唇動了好幾次也沒說出來。

多細胞前的高速路漆黑一片,連最後一盞可以給幾個年輕人指路的燈都熄滅了。他們隻能靠著兩盞車燈所發出的那點亮光,在迷茫裏不斷向前。

泰卡還想再洗一遍髒了的二手裙子,但翻遍了床鋪也沒找到。她聞到亮燈的盥洗室門縫裏飄出一股濃濃的汽油味。

“怎麼回事?!”泰卡一把推開門。切在裏麵。他麵前的熨衣板上鋪著裙子。

“水洗不掉,得用汽油洗。”切熟練地用著熨鬥。

“你一直在幹這個?”

“我算了下錢,不夠賠你條新裙子的。這車雖然說好了歸我,但到新城得賣掉,給我祖母生活費…”

“誰真要你賠錢了!”泰卡一把搶過裙子。原本皺巴巴髒兮兮的二手裙子已經洗得幹幹淨淨,熨燙得平平整整,比在闌尾鎮的時候似乎還新了很多。仔細一看,裙邊和肩帶以前磨舊的部分都重新衲過線,裙擺處洗毛了的地方還用剪刀細心地修正過。